第1章 南疆救人(1 / 2)

這裏是大棠的西南邊境,南疆深處,十萬大山連綿不絕神秘莫測。

是夜,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在天邊,夜色中有人急急奔來,身形一閃隱入一處破舊的草屋中。

“容姑娘,怎麼回事,你不是去尋人的嗎?怎麼搞這麼大動靜?現在怕是半個南疆都在抓你。”說話的是裴禮,當朝太傅的長孫,長相斯文明眸皓齒,看著文質彬彬的,實則不然。“你可有探到消息?”

剛進來的那位姑娘瞥了裴禮一眼,擺了擺衣袖順勢尋了個地方坐下,語氣略帶無奈的輕聲道:“嗯...找到了,但我們得抓緊時間,五天後進山搶人。”

“搶人?什麼意思?你趕緊細說。”

“這十萬大山到處都是毒蟲蛇蟻,還有迷霧瘴氣作為天然屏障,我能活著進去已是萬幸,何況要深入萬毒窟,我等了足有七日才混在他們采買的隊伍裏摸進去的。”萬毒窟是南疆部落之首,十萬大山延綿千裏,生活在這裏的各族部落沒有上千也有成百,這裏的人善養蠱蟲,也會用毒,且不喜與外界之人來往,百年來少有人往,故外界將此地傳得詭秘莫測神乎其神。

“李即言確是落入萬毒窟之手,前任長官司祝閔半年前暴斃而亡,現任長官司是他的大兒子祝山,傳言說祝閔的死跟朝廷有關,祝山想為父報仇所以擄了大棠的六皇子。”

裴禮蹙眉,不解道:“ 可百年來南疆與中原少有往來,以臨川城為界以南全是南疆自立管轄範圍,就連賦稅民收都不曾收過一分,怎會與朝廷有所關聯?”

“此事疑點甚多,現下不容深思,這祝山不過二十出頭,卻城府極深,他生性多疑,行事陰詭,喜怒不形於色卻善於偽裝,哼,絕非善類。”那位容姑娘說到這時麵上毫不避諱的顯出一臉不屑和嫌棄。

“那你說搶人是怎麼回事?他要幹什麼?”

那姑娘頷首,語氣微冷,“我本已尋到李即言被關押之地,但形勢複雜以我一人之力難以將他帶出,本想從長計議,不料被他們飼養的毒蟲咬傷,我暴露之後李即言便被換地方了,他們搜捕我多日無果,便打算五日之後三月初三,當眾用李即言祭祀,以報前任長官司之仇。

“什麼?活人祭祀?”裴禮聽後驚得拍桌站起,“那你現下如何?聽說萬毒窟的毒蟲蠱術一般人可不好解!”

“嗯...我已無礙。”姑娘垂眸不再多說,“我們便明日進山吧。”說完便自行找了個還算幹淨的牆角倚身睡去。

裴禮望著閉目的姑娘不由歎息,思緒萬千,這姑娘名喚容淩,是振南大將軍容成蔭的養女,聽說是十年前容將軍在行軍途中撿到的,容將軍與其夫人葉茗都已年近四十卻膝下無子,便將她收養在身邊,自此她便跟隨養父騎馬習武,南征北戰,那時她才不過八歲。三年前北青州內亂外患不斷,嘉宗帝派振南大將軍容成蔭前去駐守,同年七月六皇子因言語頂撞嘉宗帝使得龍顏震怒,便將十六歲的李即言發配到了北青州隨軍磨練心性。容淩便是在那時認識的李即言,不,用她的話說應該是:我的好日子便是在那日到頭的。因為跟著來的還有裴禮。

李即言此人,不拘形跡,個性張揚,相當隨性,如果不是當時裴禮在場,都沒人相信這人是個皇子。容將軍接了這麼個燙手的山芋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便給他在州府安排了個閑職讓他去撫慰民眾,偶爾清繳一下山賊,為表重視又將容淩派到他身邊,意為保護皇子安危。容淩見到李即言的第一眼便在心裏翻了幾個白眼,內心極度不願,但又不想養父為難便也應下了。

至於裴禮為何也跟來此處,容淩當時隻心想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裴禮是當朝太傅長孫,裴家世代為官,且都為文官,祖上最小的官好歹也是個禮部侍郎,到了裴禮這就不行了,他小的時候是還行的,三歲背詩五歲作詞七歲能背四書五經,可到了八歲這位根正苗紅的苗子啊,就被荼毒了。正是能上房揭瓦上樹掏鳥下水摸魚的年紀,遇到了同樣被送到太學院讀書的李即言,不知怎的就跟李即言那是相見恨晚一拍即合,李即言便上稟嘉宗帝要讓裴禮做他的伴讀,嘉宗帝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