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很荒謬。
校門口貼著今年高考的喜報,密密麻麻一堆人名,可一本線上就隻有一個名字,重言。
重言考上了大學?
還是一本?
五中建校以來的第一個重點一本居然是111班的重言!
重言也有點懵,盯著大字報腦子裏一片空白,他死都沒想到自己能考上,不僅是他,可能全校的人,甚至隻要認識重言的人都會覺得荒唐、荒謬。
“你高興了吧?”
一旁紮著馬尾哭的姑娘名叫穆婷婷,五中有史以來第一個衛冕之王,無論任何考試都是斷層第一,全校老師眼中的天之驕子,同學眼中所向披靡的學習之神。
可是她落榜了,現在哭的梨花帶雨還不忘嘲諷重言兩句。
重言一下子沒認出來,她的原來不是這發型,直到穆婷婷開口才反應過來。
“啊,我,不是,這榜上怎麼沒你的名字?出什麼意...外...了..?”他說了一半,沒敢繼續說下去。
昨天他和羅成成在網吧玩大話,聽到一個駭人的消息。羅成成,全市野王,任何一所學校不為人知荒謬離奇的消息,羅成成無所不知。
說是在一個陽光中學的考場發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全市高考界都傳開了,不知道哪個學校的考生,因為某種信仰特意去修了爆炸頭,頂著爆炸頭在33攝氏度的太陽下奮筆疾書。
最後中暑了。
想到這,重言咽了咽口水,看著穆婷婷發紅的眼睛,縮起脖子老實當了次烏龜,縮出人堆裏趕緊逃跑。
羅成成電話來的時候,重言已經站在他身後看著羅成成在小漁村打飛魚還死了好幾次。重言歎口氣,拉開一旁的椅子上機,跟羅成成說了說剛才的事。
“哦。”羅成成專心致誌著打飛魚,輕描淡寫的仿佛高考這事還沒有飛魚重要。
“我,”重言不死心,指著自己鼻子強調又強調一遍,“我考上大學了。”
羅成成忽然提起鼠標扔了出去,又氣鼓鼓地伸手從對麵電腦上撿回來,理都沒理重言,自顧自退回界麵建了個信號,取名“全國無敵13”。
這是他第13個號,還是人族男。
“你可真軸,”重言不禁拱手表示敬佩,“非要用那混亂技能讓倆飛魚自相殘殺,遇到單個的飛魚寧願讓它打死你都不願意用別的法術,怎麼就能這麼執著。”
“你不懂,”羅成成說,“這是一種大愛。”
“什麼愛?”重言問。
“你看,”羅成成下巴指了指屏幕,“這倆飛魚相互折磨,撕咬,卻始終不忍心殺死對方,這就是一種愛。我雖然死了,還需要重新建號,但是它們活下去了,這就是犧牲自我的大愛。”
重言嘴長的老大,腦漿急速翻騰思考,始終沒有弄明白羅成成的奇葩邏輯,就覺得他有病。
那是因為愛嗎?
那明明是因為技能等級太低!
“你咧個嘴幹嘛呢?”米子一腚坐到重言身邊,邊開機邊說,“大鵬和溜溜不來了啊,讓我們自己玩。”
“那倆在一塊兒?幹嘛去了?”羅成成轉過頭問。
“沒在一塊,”米子說,“在家接受錘煉呢。”
“因為考試?”重言問。
“不是不是,那倆什麼水平他家裏都知道,哪次能因為成績的事揍他們啊,”米子說,“昨兒酒散了,我送他倆回家,快到他們小區的時候大鵬吐了!我就讓師傅停在路邊,溜溜說就快到了,讓我不用管,等大鵬吐完他倆自己走回去。”
羅成成聽的津津有味,專門點了根煙,“然後呢?”
米子說:“他們小區旁邊不是文明路嗎?”
“不是吧,他倆去文明了?!”重言嚇的不輕,差點吼出來,網吧裏的人齊刷刷地抬起頭看過來。
文明路,就是小破城裏的“紅燈區”,足療遍地,大姨大姐們的辦公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