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健也笑了笑,學著洛塵的樣子斜靠在牆上:“殺過人不一定就是壞人,好多人都殺過人,包括我也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我和你不一樣,你是警察。”
“不,咱們一樣。我雖然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麼,但我敢打賭你肯定在某些特殊部隊待過,不,換句話說,你可能現在還在。”
“為什麼?”
“因為我也當過兵。”陳健看了一眼洛塵,篤定地笑道。
洛塵聞聲也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既然已經意識到這會關乎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插手張蔚這件事?”
“不光是因為張蔚。”
陳健神色一黯,無力攥了攥拳頭:“這些年我經曆過太多無果而終的奇異案子,每當看見受害者家屬那憤慨、鄙夷、失望...的眼神,我...”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管的了的。”
“我知道,但為受害者要一個交代是我做警察的責任和義務!”陳健狠狠踩滅煙頭用力說道。
洛塵瞥了一眼陳健,沉吟了半晌:“或許我不該留下張蔚的屍體。”
“這就是你和其他...唔,姑且就算是同事吧,不一樣的地方。”陳健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心後,繼續道:“不要想太多,沒有你,我也一定能探知這些事情後的真相,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陳健說到這笑了一下,摸了摸腰間的配槍:“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就算沒有你們這些人我也可以將這些躲在陰暗角落裏的該死爬蟲揪出來!”
“你會死的。”
“怕死我就不當警察了。”
“...”
洛塵沒有再勸陳健,各自都有各自的命法。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因為各種原因,擠破腦袋都要看這個世界另一麵的普通人,然而無一不橫死街頭。
一煙燃盡,洛塵提著酒瓶子搖搖晃晃地離去。
陳健佇立在原地,默默看著洛塵的背影,許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轉身走進了黑暗之中。
......
翌日,9:00。
洛塵卡著點走進紅浪漫酒館,一進門便看見兩撥人相對而坐,氣氛有些說不出來的沉悶。
一撥人以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人為首,他的身邊站著一個麵容精致的高冷少女和一個神色倨傲的青年男子,在他們的身後則是站著一排身著黑西裝,保鏢打扮的西方猛男。
另一撥人則是隻有三人,隱隱以蘇煙為首,想來便是她召集到的三位獵妖師。
一人是一個身材瘦小,穿著破舊道袍的糟老頭。一隻眼戴著眼罩,剩下的一隻眼也不大,一直眯縫著。門牙掉了一顆,另一顆還鑲著金箔。嘴角留著一撇八字胡,一隻行將就木的枯手還不停地摩挲著。腰間係著一根紅繩,下方墜著一個古銅羅盤。
在他的身旁則是坐著一個穿著軍綠作戰服的壯漢,一道刀疤從左眼一直豁到右顎,眼神狠辣布滿殺氣,正拿著一塊白布擦拭著手中帶槽的狗腿刀。
洛塵掃了一眼壯漢的右腿便不再關注,看向最後一個斬妖師,或者說異人。
異人是天生就具有一些奇異能力的人,像什麼控火、控水、心靈感應之類的。
與前麵兩位一看就是在獵妖圈子深耕多年不同,這個異人給洛塵的第一感覺就是雛,非常的雛,嗯...還很胖,目測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能有二百斤以上。
在洛塵打量著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打量著洛塵,老人意味不明地抿嘴猥笑了幾聲,壯漢充滿殺氣的眼神則是微微一凝,而小胖子則是一臉的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