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衍的衣袍套在落歡身上,仿佛小孩偷穿大人衣服。
衣襟的位置裹到後腰,腰帶綁了好幾圈。
肥碩大袖衫不論卷幾次,走幾步就往下掉。
“好肥。”
落歡不滿地嘀咕。
轉瞬將過長的衣褂裁掉,褲腿也裁到膝蓋的位置。
拖著長靴‘啪嘰啪嘰’艱難抬步。
“要不別穿了。”
墨景衍餘光窺見落歡走兩步一踉蹌,心生憐惜的提醒道。
“敖柏能駝你。”
吃瓜被點名的敖柏:……
落歡怔愣,視線不緊不慢落到敖柏身上,美眸閃過一抹狡詐。
她居然把這廝給忘了。
敖柏的狐狸臉一下垮成怨婦臉,頃刻變幻成身長九尺的巨獸。
墨景衍磨不過敖柏,兩人一前一後坐在敖柏背上。
那些參天大樹不再高大,姚望之下有更遙遠的風景。
“那是什麼?”
落歡望向一處,模糊的建築高聳入雲仿佛定海神針頂天立地。
“禦學院禁地也是現任宗主修煉地,傳聞裏麵藏有不少稀世珍寶和失傳書傳。”
落歡側耳傾聽,墨景衍娓娓道來。
禦學院院長是南陵國的頂尖修士,據說上一次有人窺見真容,已是分神九階。
禦學院借此一躍成為南陵國炙手可熱的學府,修士擠破腦袋想進去。
縱是皇族,沒點兒真本事也進不去。
“既然那個院長這麼厲害,為何不桃僵李代?”
弱肉強食的世界,怎麼可能容忍皇權。
“我父皇在位時皇權岌岌可危,可他不知尋了什麼法子,令那些強者望而卻步。”
“等皇弟上位後更是飛雲直上。”
墨景衍三言兩語解釋,當時情況卻更為險惡。
父皇平定內憂沒多久便禪位消失,皇弟不學無術其他國度又虎視眈眈。
無奈之下他推舉皇弟稱帝坐鎮宮廷,自己則披甲執戟逼退外患。
沒想到凱旋時,他的擁護者倒戈,他的修為被廢再無緣皇位。
“你想當皇帝?”
落歡沒錯過墨景衍一瞬間散發的落寞氣息。
墨景衍頓住,黑眸微閃拂過一縷茫然,當年若不是形勢所迫,皇位是囊中之物。
“停下,是靈草。”
落歡激動不已,不待敖柏匍匐就躍身而下。
靈草枝幹蔥綠,渾身散發濃鬱靈氣,尖端含苞欲放。
“都是上品靈草。”
“有幾味能入藥。”
落歡掏出迷你釘耙摩拳擦掌,淡色瞳仁綴著貪財的影子。
“吱!”
熟悉的叫聲。
下一秒成群逐隊的鼠類妖獸出現,帶頭的卻是一隻體型碩大的耗子,紅色的眼睛泛著精明和陰險。
落歡不由想到胖鼠的軟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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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不進光的漆黑內,滿地狼藉。
靈壇燃燒綠幽幽的陰森火光,兩人的臉龐忽暗忽明。
台麵上放著寫滿落歡八字的符紙。
“高人是否成功?”
陳元委身作揖。
“哼!”那人隱在鬥篷下,冷哼後不屑道:“你在懷疑老夫的能力?”
那人陰陽怪氣的話給了陳元底氣。
隻覺心氣順暢,又浮現一抹懊悔,真想親手處置那個死丫頭。
“多謝高人相助,若不是您,隻怕我們陳府。”
“少廢話,東西拿來。”
那人頗顯煩躁,從鬥篷中伸手討要。
“好,好。”
陳元摧眉折腰奉上錦盒,瞬間手上一輕,鬼火消散,他頓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