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偏僻的縣城之中,一個普通的小醫院內,一對憨厚的農民夫婦,此時此刻看著自己家剛出生的男娃娃,沉默不語。
按理說他們應該十分高興,因為他們結婚十幾年了,今天才擁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但是現實的情況卻是讓他們難以高興起來。
正常的一個娃娃生下來應該哭鬧,可是他們生的這個孩子並沒有,他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呆著,任憑醫生如何的拍打推拿也沒有哭出聲,隻是象征性的張嘴喘了幾口氣而已,證明自己還活著。
後來經過醫生的檢查確認,他們發現這孩子的各項發育指標都很正常,但是眼神卻過於空洞,於是經過老大夫們的討論研究後定論,這個孩子可能會存在智力方麵的缺陷,而且十分有可能將來學不會說話,搞不好就會又聾又啞又癡呆。
孩子的胸腹和後背還有著如烈火焚燒一樣的青色胎記紋路,看著十分詭異,剛剛出生的時候,家中的老人看到之後都紛紛搖頭,說這是不祥的記號,這讓這對農民夫婦更加鬱悶,因為在他們的老家那裏,迷信至今沒有完全去除,他們也不知道老人們所說的不祥是什麼,隻是這未知的東西就像是一大片烏雲,籠罩在了他們的心頭。
又有可能是殘疾,又有可能帶著不祥,這樣的一個孩子降生在這個普通農民的家中,無論是正常生活上的,還是在心理上,都無疑將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醫院的大夫建議他們帶著孩子去更大的醫院係統的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孩子如今的這種情況,若是真有毛病,以現在的醫療手段,早治療或許還有希望。
“娃他爸!咋辦?”
婦女看著這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抹了一把眼淚,對著身邊的男人問道。
“治!”
男人沒有抬頭,而是一直看著孩子,下定了決心。
“那些大醫院貴的很,就算國家補助,咱們也不一定能花的起啊!可是不治的話,又對不起娃,人家投奔咱兩口子來的,咱們哪能就讓他這樣的癡呆下去呢?可是錢這方麵,咱們又難以承擔,而且娃這一身的胎記,回老家以後恐怕也要被笑話,這……”
婦女眼淚劈裏啪啦的掉個不停,想到日後自己一家將麵對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心酸。
“治!砸鍋賣鐵也得治!娃來了,咱就不能讓娃受苦,至於他們那些老觀念老迷信的東西,咱們也沒必要在乎!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就踏實的坐好月子,養好了奶水,把娃喂得白白胖胖的,滿月之後就帶著娃去省城看病,省城看不了就去首都!”
男人拍板,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的。
幾天之後,這對夫婦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他們的老家在大山深處,雖然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和國家的大力扶持幫助,這裏的條件仍然沒有達到外麵平原地區的水平。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合村並鎮之後所形成的一個小城鎮,人口不多,也不發達,距離他們去生孩子的縣城有幾十公裏的山路,雖然這裏都是農村莊園式的庭院小別墅,交通也比幾十年前發達了不少,但是真正還在這裏務農的人已經很少了,年輕人沒有誰願意留在這看著不錯但是卻沒有什麼發展的深山裏種地,大多數人都去了大城市,剩下的都是沒有什麼文化或是年紀有些大的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