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一處山坡上,幾個男子正在挖坑,挖出一個半米深的坑後,他們從背後的籃子裏取出來一個正在熟睡的嬰兒。
其中一個人對著其他人說:“就埋這兒吧,這裏附近野豬、狐狸什麼的特別多,保證這孩子死的透透的。”
另外一個人歎息道:“唉~可惜啊,老李就這麼去了,留下個他老婆照顧五個孩子,本來家裏就沒幾個錢。隻能把老六給埋咯。”
又有一個人罵道:“你說這老李也是個豬腦子,因為和老婆吵架了,晚上他喝了幾瓶酒,抽了一盒煙,還吵著鬧著去山上打獵。結果自己被幾百來斤野豬拱死了,這可不就是豬腦子嗎?”
接著又有一人說道:“別鬧了,都別鬧了,趕緊把這孩子埋了,要是那林老頭發現咱們在這荒郊野嶺的,咱們明天可就得寫遺囑了。快點!”
幾人把嬰兒放入坑裏,拿著鐵鍬把土鏟回去,嬰兒被落下的土塊砸中,開始嚎啕大哭。幾人鏟呀鏟,那個嬰兒如今隻剩下一個頭露在外麵,哭泣著,呐喊著。
突然,遠處傳來一個聲音:“耶,我還以為是哪個,原來是你們幾個,在搞啥子?在挖啥玩意兒?可以分我點啵?”
隻見遠處一個老人走了過來,他頭發稀疏,隻有一些短短的白發。穿著一件滿是彈坑的皮夾克和一條黑色長褲,腳上穿著一雙拖鞋。
左手拿著一把鋤頭,上麵還滴著血,右手輕鬆地拖拽著一隻500斤左右的大野豬。他便是幾人口中的“林老頭”。從他的口音來看,他可能是個四川人。
鏟土的幾人見了那林老頭就好似見了鬼一樣,趕緊拿上鏟子慌忙下了山。也不管那嬰兒埋好沒有。
林老頭還在遠處吆喝著:“誒!你們跑啥子?莫跑,我有事,我家裏碗壞咯,我想借用一下你們的天靈蓋兒,得不得行?”
等林老頭跑到幾人埋嬰兒的地方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經跑得沒影了。林老頭低著頭,看到了被埋在土裏的嬰兒的半張臉,他放下鋤頭,用手刨土,把嬰兒從土裏挖了出來。
林老頭抱著嬰兒,說道:“好說歹說也是個生命,就這麼埋了也可惜了。而且我把這野豬弄死了,也算是給這娃娃報了殺父之仇了,這個就是緣分。
要的嘛,老子把你收了,以後老子幹活也多個幫手。”
林老頭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提著鋤頭和野豬的一條腿回到了自己家。
這是一座非常簡陋的木房子,坐落在一塊平坦的地麵上,旁邊就是一座小山丘。現在已經是黃昏了。
林老頭把嬰兒放在一張地鋪上,接著說:“幸好你小子沒讓人販子撿到,要不你現在早就被拿去賣咯,讓老子想一想,該給你起個啥名字。
我想哈,呃,你今天要是被埋了,就死求了,都說頭七回魂,頭七……老子就叫你頭七,然後是“姓”,老子姓林,你就跟著老子姓林,叫林頭七,要得不?
乖一點,把嘴閉上,我一會兒去小賣部給你買吃的,聽到沒有?”
嬰兒可能真的聽懂了,他停止了哭鬧,變得很安靜。
林老頭用被子把嬰兒包起來,隻露了頭在外麵,走之前徒手打死了野豬,防止他去吃那個嬰兒。
林老頭拿著滴血的鋤頭來到一座村莊裏,周圍的村民跟見了鬼似的,紛紛關緊門窗,林老頭來到一處小賣部,他一腳踹開了小賣部的門。
小賣部裏麵坐著的是一個20來歲有點胖的小夥子,穿著一件白背心和一條黑褲子。那小夥子一是林老頭,嚇得臉色蒼白。斷斷續續的問道:“林大爺,是……是你啊,這麼晚了,這是去……去幹啥呢?”
林老頭直接說:“阿牛,你莫怕,我今天撿了個小娃娃,我給他買吃的。呃,那個,給我拿個糖,然後要一些你在老趙那裏弄滴牛奶,就得行了。”
阿牛立刻拿了一包糖和一瓶牛奶給了林老頭,林老頭問起了價錢:“多少錢?”
阿牛連忙回答說:“沒事,不要錢,你走嘛,你走嘛。”
林老頭離開了小賣部,回到家裏,把野豬殺了用火烤著吃,用牛奶喂嬰兒。
過後十幾年他們都會這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