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坐在晉縣前往省城的火車上,神情有些恍惚。做為一個根深地固二十年,三觀早已深入意識的鄉下小農民。本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窩在村裏刨地,娶個普通村婦,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哪想短短幾天就發生了巨大轉變,三觀盡毀,平淡破碎,直到現在他仍感到有些不真實。
他並非胸有大誌的人,否則也不會甘願窩在村裏刨地,而沒跟大流,和其它年輕一樣跑出去打工。
現在突然被趕出來,要到省城生活,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都讓他充滿了茫然,還有對未知的未來,感到不安。
要知道,他以前出過最遠的地方是縣裏,到過的最大城市也是縣城。省城,在他印象中隻是傳說,一省首府,最大,最繁華,遍地黃金,貴人無數。反正每個到過省城的年輕人,回回後,都是讚不絕口,大誇特誇,似乎進過城,就變得高端大氣上檔次,沒去過的就是土鱉。
他錢進,正是村裏年輕一輩中,極少數的土鱉之一。
這次終於要脫離土鱉了,以後回村,看誰還敢笑話自己?不過到城裏要幹麼呢?宋叔會給自己安排什麼工作呢?自己能不能幹好?似乎除了種地。。。恩,現在打架也算,自己就沒什麼特長了。
“住手!放下錢包!”正在錢進心中迷惘,忐忑不安時,旁邊驟然響起一聲憤怒的嬌喝。
錢進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旁邊坐的是個年輕女子。由於側著臉看不到長相,但身材修長,曲線玲瓏,一對傲人的高聳把t恤撐得脹鼓鼓的,哪怕以他那點可憐的‘閱曆’,也能目測得出,根本無法一手掌握。
下身穿的也是條牛仔褲,筆直修長,渾圓性感。
錢進咽了咽口水,城裏似乎真比村裏好,就這身段,村裏就沒女人比得上。
秦韻現在心情很不好,最近倒黴透了,她都懷疑是不是哪路衰神,為了報複社會選中了自己?
先是追擊犯人把車撞壞了,之後在半路攔下輛車繼續追擊,結果追到晉縣還是追丟了。緊接著想回來,發現錢包和證件也都不見了,最後隻能到縣裏警察局借了路費,讓她臉都快丟盡了。
可這還沒完,剛上火車不久,她發現手機也沒了,讓她幾乎抓狂。到了坐位時,又發現臨座居然是個土鱉。好吧,她不歧視農民,但這家夥出門在外,總該注意點形象吧?
亂糟糟的頭發,皺巴巴的襯衫,破損嚴重的牛仔褲,褲腳還粘了不少泥土,腳下一對人字拖,她都懷疑,這家夥出門前洗過腳麼?
地上還放著一個髒兮兮的蛇皮袋,裏麵也不知裝的是什麼。
這形象,要是個年大的老農,她還不在意,甚至關心一下,下車時扶上一把。可偏偏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就讓她不怎麼舒服了。
你說一個年輕人,怎就不知整潔一下?就算沒有好衣服,也該洗幹淨,燙平整,理個發什麼的,這樣進城也不怕人笑話?
她這就冤枉錢進了。家裏就他和爺爺兩人,平時洗好衣服隨意折一下就塞到櫃子裏,誰也不會去燙衣服,家裏也沒買過燙鬥。加上農村沒那麼講究,大多人都這樣,這次出來的突然,他也沒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