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兩日,淮安公主就著人送來了賞花宴的請帖。
雖然從前淮安公主曾在薑家小宅小住,但薑意對她也並不是很熟悉。
後來栗華清又同淮安公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栗華清想要迎娶淮安公主為平妻,栗母更是想讓她一死了之,好名正言順的迎娶淮安公主。
薑意雖並不是一個會過於苛責別人的人,她也知此事症結是在栗母同栗華清的身上。
一來是栗華清意誌不堅定,二來是栗母想要攀龍附鳳,亦或者,栗華清也有這般隱晦的心思。
不是淮安公主,也可能會有旁人。
但即便如此,真要讓她同淮安公主麵對麵的待在一處,她還是會覺得別扭。
但她相信宋柯,便也相信淮安公主,不會是同薑夫人母女一般善妒之人。
他讓自己去,定然有自己的用意。
薑意遂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宮裏便送來了赴宴所穿的衣物,薑意並不喜出風頭,再者加上她如今正同栗華清鬧和離,於是所挑衣物也都以素淡為主。
因她這幾日裏都因薑夫人同胡娘子之事煩憂,一時便就也沒顧得上同栗家的事。
同栗華清和離是一樁事,還有栗母害她那事。
這事原本也是宋柯早前便提報官府的,薑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想著明日裏去問一問。
不想第二天裏,官府那邊便來人送來了和離的文書。
那上麵赫然有著栗華清的名字與手印。
薑意心中便覺一陣鬆快,和栗華清成婚五年,許是後來懂得的道理多了,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情,有了一些勇氣,她隻覺得那五年盡數都是壓抑。
不止是那五年,她從前這二十餘年的人生中,竟是從未快樂過。
但她想,她雖然並不是很年輕了,但往後也還有許多時日。
還有宋柯。
有會叫她小薑意的臨淵哥哥。
倒是另外一樁事,栗母在獄中舊疾突發,險些失了性命,故而被帶了出去。
栗母有什麼舊疾,薑意倒是不清楚。
她記憶中栗母的身子骨一直都很好。
許隻是托詞。
但不論如何,栗母傷人是事實,殺人償命,她雖僥幸未死,卻也不會讓栗母就這麼算了的。
但薑意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的又見到栗母。
是她剛來到淮安公主府上,宮人引著她往進走,她遠遠的便聽到了栗母的聲音。
嗓門極高,中氣十足。
“那薑意算個什麼東西,成婚五年未有一兒半女,還頂撞婆母,也就是我兒仗義,不願意休棄了她,這才同她和離。”
“她哭著求著不要和離。”
“我兒險些心軟。”
“可又能如何,我兒是要娶公主的。”
“公主喜愛我兒,又孝順,私下裏給我送了許多東西,今日讓我來赴宴,許便是要將這門婚事給定下來,說不得聖旨賜婚也有可能。”
周遭立即便響起來一陣恭維的聲音。
“那栗大人豈不是要做駙馬了,老夫人要做公主的婆婆了。”
“栗大人一表人才,那時我便覺得栗大人不一般,如今一瞧,果真是這樣。”
“老夫人好福氣,來日公主為你求個誥命什麼的亦屬尋常......”
栗老夫人便在這一聲又一聲的恭維聲中險些飄到天上去了。
餘光瞥見迎麵而來的薑意,眸光頓時一厲。
“呦,這不是剛剛與我兒和離的薑意嘛,竟也有臉到公主府上來,不怕人笑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