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測試(1 / 3)

因為涉及到人員傷亡,警察來了好幾次才算把整個案件完結,而楊平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兩天了。

他的身體上纏著輸液管,因為無法進食,所以每天都需要打點滴來輸送營養。醫生來看過,也進行了全麵檢查,結論隻是疲勞過度,無大礙。

醫生好奇地問什麼工作能把一個小夥子消耗成這樣,陳杉和李嚴在一旁支支吾吾,搪塞過去了。

至於什麼時候會醒,醫生也不清楚,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待。

陳杉和李嚴有很多問題,關於為什麼影子最後會放了楊平?為什麼影子殺死了自己?楊平究竟做了什麼?一係列問題在這兩天持續困擾著他們,他們當然也討論、猜測過,比如影子作為一名神秘學家最終良心發現,不忍殘害同胞,又回想起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最終自戕;或是他突然接到了盡善會上級的指令,通過自殺製造懸疑,為他們後麵的行動鋪路。

每個揣測他們自己都不太滿意,總有一些解釋不通的地方,一連串的好奇堆積起來就像一隻不斷膨脹的氣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脹越大,幾近破裂。最終他們達成的共識是,楊平一定知道些什麼。

第三天黃昏,當赤色的夕陽懸在城市天際線的盡頭,熱烈的光線湧進病房時,楊平睜開了眼。

剛開始沒有人注意到,陳杉正坐在窗邊削著蘋果,李嚴則站在一旁,遠眺著金色輝光下城市的街景。

楊平側過頭看著逆光下陳杉和李嚴的剪影,輕聲問道:“這是哪裏?”

他們先是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然後都望向楊平的病床,然後李嚴衝出門去叫醫生,陳杉坐到楊平旁邊開心地差點流出眼淚。

“這裏是醫院,你昏迷兩天了,先不要動,等醫生過來。”

楊平又閉上眼,他對身體的感覺漸漸恢複了,他能感受到手背上插著的針頭,被針頭頂起的皮膚,以及胸口因為身體虛弱而滲出的汗。他的腦袋還是空白的,他想讓它暫時停留在空白的時刻,因為他現在不想花力氣去回想之前發生的事,他隻是覺得疲憊,還有一陣說不出來的輕鬆,仿佛有什麼積壓在他身上的東西消失了,他想享受一會這種狀態,仿佛是天上流雲一般的狀態。

當陳杉幫楊平辦好出院手續,三人一同回到花店的時候,楊平的身份立刻從病號轉變成了“嫌疑犯”。

一進門,還沒等楊平緩口氣,陳杉和李嚴一人拉著一隻胳膊,把楊平按在了椅子上。

“所以最後到底怎麼回事?”

“是你幹的嗎?”

“你是怎麼說服影子的?”

“你醒覺成功了?”

楊平的脖子都快抽搐了,麵對兩人的提問,他不得不一會看向陳杉,一會轉向李嚴,連珠炮般的發問讓他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題,最後他們兩個自己都快暈了。

李嚴拍了下陳杉說:“算了,我們先別問了,讓他自己說說什麼情況吧。”

楊平看了看天花板,開始回憶那天的情況。他講呀講,有好幾次陳杉都想打斷他,追問一個似乎迫不及待的問題,但都被李嚴攔下了。當他講完時,陳杉反而不問了,隻是在一旁蹙著眉。

有那麼一會,楊平甚至覺得他們沒有聽清,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再講一遍。

李嚴終於開口了,“所以,你是說,你的意識轉移到了影子身上,而且你可以控製他的思想和行動,”楊平聽著他的複述,點著頭,但李嚴似乎不關心楊平的反應,隻是自顧自地分析著,“後來,你在影子的身體裏自己殺死了自己。也就是說,你醒覺成功了,且你的神秘術和精神控製相關,但又不止是控製,甚至是一種取代或占有,就像附身,而你自己的身體,按陳杉的描述,成了一具有生命但沒有思維能力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