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真是惹人討厭。上午還豔陽高照,曬的人昏昏欲睡。下午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風一吹,樹上的黃葉斜斜劈下來,落在水裏濺起一圈圈的漣漪。最後隨著雨水流到低窪處,無人問津。
“還不走嗎?”同事小李打著傘問。雨打在傘上劈裏啪啦的聲音拉回了仝晚的思緒。仝晚扭頭笑了笑“還不走,等我老公來接我。”“真羨慕你,愛情事業雙豐收。這都結婚六年了,還你儂我儂的。那我先走了。”同事小李和仝晚道了再見便走出單位。獨留仝晚一個人站在大廳裏等人來接。
“還不走嗎?這都七點多了,我開車送你吧。”仝晚低頭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一條信息。天都黑了。仝晚隻好道了謝,上了劉誌的車。
回到家,仝晚也不開燈,就坐在窗前看樓下發生的事。仝晚家住街邊,斜對角就是新建的高中。一群學生騎著自行車各奔東西,青春真好啊。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女孩引起了仝晚的注意。女孩在路燈下和男孩不知道說著什麼,最後,男孩在前麵走,女孩在後麵跟著。不遠也不近。仝晚看著看著,就笑了,苦澀的笑著。
叮咚,手機響了一下。仝晚打開手機點進去,一看是班長發的信息,他說他在醫院看到高鶴了。高鶴當年可是班裏的風雲人物,學習好長得好性格好。可偏偏這麼優秀的人碰到了一不成器的爹,家裏完全不管她,最後還逼她退學。後來就沒有了消息。從群裏照片上能看出來,高鶴這幾年過得並不好,她沒了當初的自信和樣貌,被社會磋磨的完全沒了精氣神。班裏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了起來。班長現在是醫院的醫生,他說的話自然不假。照片裏高鶴坐在椅子上哄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孩子身上蓋的衣服是一件男士休閑外套。這個外套仝晚最熟悉不過,因為這是仝晚給謝竹深買的,早上也是仝晚跑到樓下讓謝竹深帶的。現在出現在高鶴身上,是仝晚怎麼也沒想到的。
仝晚注意到高鶴,是因為高鶴和謝竹深是一起長大的那種,後來高鶴的父母離婚,高鶴隨母親去了外地,高中又回到戶籍所在地讀書,高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是他倆的戀情。
仝晚咬著蜷曲的手指,一直盯著手機裏的圖片。怎麼就那樣巧呐。她高鶴一回來,他謝竹深就不來接自己,到現在一個電話也沒有。如果不是自己追的緊,是不是他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自己永遠都是多餘的那一個,哪怕結婚六年了,也沒有辦法替代他心裏的白玫瑰。
仝晚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電話,大有打不通誓不罷休的架勢。
謝竹深從外麵走進來,身上還帶著一絲絲涼意。“對不起,今天太忙了,脫不開身,所以沒去接你。”謝竹深把家裏的燈打開,瞬間讓冰冷的房間有了一絲暖意。
“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不去接我好歹給我發個信息啊!”仝晚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手機在外套兜裏,我沒聽見。”謝竹深邊解釋邊從外套口袋裏掏手機,試圖證明自己說的正確性。
“謝竹深,我們離婚吧。”仝晚一字一字的蹦出這些個字。
“晚晚,今天是我不對。我們先冷靜一下,明天在討論這個問題,好嗎?”謝竹深吃完飯,收拾好東西就去睡覺了。
仝晚躺在床上,想著兩個人吵一架也好啊。如今算個什麼。如果重來一次,她仝晚一定不要自以為是。找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