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秋,山邊霧茫茫一片,時不時的讓雲霧鋪滿山戀,雲霧裏夾雜著毛毛細雨,飄灑在大地。脫落的樹葉飄飄颯颯落入大地,隨風翻滾。有些樹葉變成杏黃色,耀眼的裝扮著金秋。也有一些樹葉變成深褐色,讓濕潤的霧氣沾染了點點露珠。如果有陽光照射,明晃晃的像長滿銀珠的玉盤,在樹上閃閃發光。
坐落在北方渭河邊的蓮玉縣的上空, 一群大雁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人字,鳴叫著 緩緩的向南方飛去。
苟新承走到東院院子裏,抬頭看著大雁消失在遙遠的山邊,這才漫步走進祠堂。祠堂門的兩邊有一幅醒目的刻字對聯;“勤求古訓創新知,妙手回春濟蒼生。慎思明德修醫道,懸壺濟世保民生。”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門兩邊的對聯,再將目光轉向屋裏,看著桌子正中排列的祖先牌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然後走進屋裏,莊嚴的作揖叩拜祖先。完畢,對著祖先牌位鄭重的說道:“列祖列宗在上,苟家第六代傳人苟新承,在此跪拜,新承無能,願列祖列宗多多啟蒙,新承啟智嚴研,傳承苟家醫術醫德,造福百姓。”祈禱完畢,再深深的拜了三拜,退出祠堂,漫步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用衣袖掃了掃石桌上的樹葉,坐在石凳上,靜靜的坐著養神。
他穿著一身寬鬆的青色便衣衣褲,黑色的寸發,濃眉大眼炯炯有神,鼻梁挺直,嘴唇微翹,整張麵部表情,稍微有點清瘦。中等個子,走路總感覺輕健如飛,一眼看上去眉清目秀。身體輕盈,像是一位練家子。
他正坐在石凳上閉目養神,老婆豆圓圓和一個中年婦女匆忙來到新承麵前,老婆見老公坐著,便急切的說道:“新承,不得了了,張家莊的張愣子媳婦是個殘疾人,她小的時候房子失火,將這娃燒成了殘疾,她父母因為這次失火死去,這娃雖然留下了性命,但她的下身燒成殘疾,生孩子的也是困難,現在孩子就在產門,出不來,別人沒有辦法,這還要你去解救一下。”
新承看了看著急的老婆說道:“人家上麵通知了,沒有行醫資格證不得行醫的,我怎麼冒這個險啊。”
老婆急的直跺腳,哭喪著臉說道:“我知道,但是那個張愣子是個半瓜子,你是知道的,他沒有錢進醫院,總不能看著兩條人命就這樣丟了吧?”
旁邊的中年婦女也著急的說道:“是啊苟大夫,現在救命要緊,管不了那麼多了,馬上就要出人命了,說著哭了起來。”
豆圓圓這時也不管那麼多,一手將丈夫從石凳上拉了起來,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就往門外走。苟新承說道:“稍微等一下,我得拿些工具藥物啊,萬一急用藥物那能來的急呢?”
聽了老公的話,豆圓圓這才鬆了手,忙幫丈夫準備工具家當。
這位中年婦女是張愣子的姑姑,張愣子的父親是她哥,她哥和她嫂子都病死了,留下這個可憐的侄子。可好,這張愣子出去外地打工,沒想到讓一位女人看到他幹活攢勁,人也老實,就是腦子不靈活,可靠出力幹活都可以,於是這位婦女就將他叫到跟前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說道:“我家有一個妹妹,年齡將十九,讓燒成了殘疾,可做飯做針線都可以,如果你不嫌棄我就將她許配給你,你看如何。”
這個張愣子沒有讓人可憐過,一直在別人的歧視與嘲笑的眼光下活著,自己這樣情況,也就沒有想到自己娶媳婦的。現在聽了這位婦女這樣說,高興的臉上開了花,咧開嘴說道:“姐,我這樣的人,隻要你們願意,哪有我不願意的呢。”
你看這張愣子在重要關頭腦子還是很好使,說出的話也中聽。這中年婦女便對他說道:“那我先回去再向我妹妹說一下,明天就領你去看看,合適的話今年就讓你們結婚,我也就了卻了一樁心事。”
這兩人見麵之後,雙方覺得都可以。其實,一個是沒有父母的愣子,有的就是勤快與勞動。一個是肢體殘疾,臉部都有燒的痕跡,但腦子很好使的女孩子,她們都彼此將自己放的很低。就這樣,在沒有舉行婚禮,沒有介紹人的情況下,姐夫與姐姐就將妹妹送到張愣子家裏,從此,張愣子家就成了一個溫馨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