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祭(1 / 3)

富麗堂皇的內室之中,珠光寶氣,金碧輝煌,室內正中正燃燒著爐火,其使用的燃料竟然是散發著各種顏色的彩色石頭,室內流光溢彩,閃爍變換著。

這是青玄石,有靜心凝神之效;這是火焰石,隱隱的閃著紅色火光;這是黑曜石,漆黑一片,仿佛不想讓人看清楚,等等。這些都是當下修煉的上等輔助佳品,每一塊都是價值不菲,來之不易,顯然此處爐火旁閉目盤坐的少年,家世相當的顯赫。

爐火一側,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背手站立,麵容滄桑卻不失威嚴,在其身後,一條若隱若現的龍影浮現,不斷的向著火爐內傳輸真元氣,使得爐內火焰不斷的翻騰旺盛,而身旁的一位宮裝美婦亦是在不斷的挑選著靈石往爐中投放,提煉出的精華,向著少年輸送。隻見那盤坐的十來歲的少年,全身赤裸,一道道血痕仍在不斷的向外滲血,與爐中散發的光華相呼應。本該朝氣蓬勃的小臉,卻是一副麵色憔悴,雙目緊閉,青筋暴起,全身不停的顫抖著,正在承受著非人的疼痛折磨。

那滲人的血色,在他全身流淌,參雜著寶石的色彩,隱隱的仿佛能聽到一聲聲哀嚎的聲音。

在少年的身後,一位佝僂著身軀的老嫗,雙手捧著一玉如意,嘴裏念念有詞,刹那間,從玉如意上有一道乳白色的光華,向著少年身上投射過去,在那光華的溫潤下,少年身上的血痕開始逐漸的退去。

身上的血跡也在緩慢的幹枯下來,所有的血痕漸漸的都隱入皮膚之下。見此,佝身老嫗才如釋重負的收起手中的玉如意,轉身對著中年華服男子和宮裝美婦躬身道:“家主,夫人,這次小少爺身上的情況已經愈加嚴重了,好在玉如意有安神之效,才勉強撐過來了,接下來的兩年內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不過下一次小少爺能不能挺的過去就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中年華服男子和宮裝美婦聽罷,都是麵露難色,緊握的拳頭,指甲都陷入肉中。

“蘭姨,現如今辰辰已經十歲了,一般少年在八歲左右就已經浮現天賦異能,可以開始修煉,可是辰辰至今都還不能修煉,這可如何是好啊?”

聽到此處,佝身老嫗也不禁有些麵色暗淡,拄著蟒頭蛇杖,道:“家主,這一次老身還是未能探查到小少爺體內的能量屬性。。。”老嫗,欲言又止,半晌之後,說道:“小少爺可能已經是無屬性體質,根基已毀,無法修煉了!”

華服男子兩人聞言,眼神也同樣是黯淡了許多,更多的是懊惱與悔恨。

在這片大陸上,修行之事,源自自身,每個人體內都是一個自我形成的小宇宙,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體內的五行陰陽,分別對應人體的五髒是心屬火,肝屬木,脾屬土,肺屬金,腎屬水。除了某些特殊情況外,正常人體內的五行陰陽就會逐漸演化成行,此時就需要一定的手段,將這五行陰陽引導化形於五髒之中,隻有化形成功的才可以開始修煉,吸取天地之力,平衡陰陽,不斷成長。

這便是後天境的化形層,每個人的修煉也是從此處開始的。

蘭姨得見中年男子麵容暗淡,輕歎一聲,道:“小少爺本該是屬五行道體,先天化形,修煉天才,屆時也是睥睨一方的人物,隻是現在五髒受損……誒,可惜了!”

中年男子雙拳緊握,猛地砸向地麵,“轟”的一聲,響徹整個內室,一旁的宮裝美婦亦是忍不住的眼眶濕潤,一陣力竭之後,癱坐在地上。

“家主,夫人身體要緊啊!我們之前耗費大量真元氣和精石,來為小少爺調養身體,到如今這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以後還需您二位滋養,不可傷了自身啊!”蘭姨見此,連忙勸道。

宮裝美婦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麵露愁容的看著爐火旁的少年,道:“蘭姨,辰辰現在不定期的發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凶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根治好?”

蘭姨也是麵露難色,緩聲道:“雖然現在已經暫時壓製下去了,但是到時候若是再次爆發,而我們又不在身邊,恐怕……恐怕以後的路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聽聞此話,室內頓時無聲,宮裝美婦此時已經倚靠在中年男子懷中,難掩兩人的悲傷之情。宮裝美婦更是輕微的哭泣。

“母親!”一聲稚子的聲音響起,使得悲傷中的宮裝美婦回過神來,連忙起身來到少年身旁,不知何時,盤膝閉目中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眼,瞪大眼睛望著女人,道:“母親,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了麼?”

“辰辰……”

被喚做辰辰的少年,姓習名辰,字珈藍,是二人的幼子,眼前中年男子和宮裝美婦正是赫靈鎮上大戶,習家家主,習隆,字羽塵和其夫人習陳氏,陳宵宵。

習辰甩動了一下剛恢複的雙手,幼小的身軀,略顯單薄。從小羸弱的身體,不見習辰如同其他孩童一般活脫靈動,平時也就隻能跟著先生,識文斷字,顯的有些許的書生氣。緩歇了片刻,習辰在陳霄霄的扶持下,緩緩的站起身來。

隻見弱小的習辰身上,仍有不少的血痕還在若隱若現,一道道的血痕,,好似從骨子裏迸發出來的一樣,肉眼可見的血液還在緩慢的流淌,遇上蘭姨手中玉如意的光華,還會冒出微微的滋滋聲和黑煙,讓人看到毛骨悚然。

“父親,母親……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嗎?”

習辰那雙瞪得溜圓的小眼睛,望著眼前的三人,他是多麼可能能和同齡的孩子一樣,天真的玩耍,修煉,成長啊!可偏偏就是他,這個習家的小少爺,身體羸弱不說,還不能修煉,更是隔段時間就要感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而今也才十歲的孩子,這種撕心裂肺,拆散重組的感覺,每一次的發作都猶如要將習辰全身的血肉骨骼一寸寸的撕碎,再一點點的拚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