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禮堂下,光怪陸離的世界裏.杜琳娜尋求著同胞。

昏暗的穹頂被開出洞,零落的瓦礫接連掉落.大陽和保羅全副武裝地降臨

怒視著前方的大陽,正如杜琳娜怒視著他們一般。對上眼的兩人相衝,電鋸從地麵上摩擦出火花,滋滋作響的聲音無不刺激著大陽每一條神經。眼前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骨色的獠牙鎖定著獵物,尖利的爪如鐮刀般令人膽寒。可怪物與鏈鋸的角入力毫無懸念,致命的刃對準怪物的腰部時,揮刀斬下的一刹那,在夜色的襯托下,匍匐的杜琳娜抬起頭所看到的,是一幅無比可怖的光景

黑色的人影居高臨下,高舉在頭頂的鏈鋸發出的聲響無不像惡鬼在啃食著自己的骨肉,咧開的嘴角與凶惡的目光似也在散發著隱隱可見的,詭秘的血紅色。名為恐懼的心情第一次出現了,出於生命的本能,而非任何思想.價值觀、的驅使。不同於槍林彈雨瞬間破壞性死亡,而是被慢慢粉碎性死亡.連一點點可愛粉色的渣都不剩的那種,杜琳娜不禁顫抖,她想要求饒,但早已被鋼鐵磕碎的七零八落的牙齒已經無法講述任何語言。液體從股間流出,不一會兒,血液就會從腰間噴湧。僅有半截的她不解地看著這個男人,這個理應是同胞的個體正在對她痛下殺手。為什麼?至少在死亡前,她要明白這事。不知情的杜琳娜仍按照“血仆“計劃的名單認定眼前的大陽和程馨早已為同伴.然而因為大蒜素與種種誤會,這兩人身上那弱爆的病毒早被殺幹淨了。

名為背叛與懷疑的種子在名為杜琳娜的內心撒下,就用最後一絲惡毒的眼神看看這世界,終於她發現了,保羅·沃克,這個一開始,她就要消滅的戰鬥對象。或許杜林娜一開始的目標就隻是異類——保羅·沃克,而非“同類“的大陽,但這已經不是太重要了。因為太陽的鏈鋸現在經放到她的頭上了。

“好疼啊,媽媽。”杜林娜奄奄一息的聲音細若蚊呐,完全聽不見。

那角落裏,是已經暈眩昏迷著的程曦,大陽輕輕抱起她回家休息睡覺去了。

而保羅·沃克,這個男人在將大陽他們送回去後又一次回到了剛剛戰鬥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操作著手裏的工具,將吸血鬼的殘骸雜碎收拾到了一根試管。該說是殺得太凶殘了嗎?這麼大一個生物到最後居然隻剩下一根試管的殘骸量。幹完這一切的他,默默帶上了鬥篷,來到了一個漆黑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種著很多番茄,仔細點兒看還會發現好多人形的生物蜷縮在那兒啃食著紅色的果實。然後,他便把手上的試管放到台子上,作為台子上第十九個實驗樣品。

杜林娜死了嗎?從肉體意義上和物理意義上是這樣的,但在黑暗裏猛然睜開的猩紅雙眼,嚷嚷自語著的少女,她在說著,有關複仇的計劃。

這是一場嚴重的惡性事件,舉國嘩然,就近的城市很快就派出了武裝力量前去壓製。弱小的吸血鬼們在無情的炮火麵前很快被消滅了,從房梁到下水道,任何一個角落的怪物都在被無情地弑殺著。很多感染者甚至還沒有變異就被屠殺,由此引出的人權輿論卻很快被壓製住。城市陷入了無法言喻的沉默與恐怖,各方勢力也開始逐漸介入這座城市,早先的部隊也在均衡和衝突下退出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