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國際機場。
炎熱的夏天裏突然下起了暴雨,路上變的能見度極低。
狂風暴雨讓S市國際機場變的一片混亂,跑道上很快有了積水,登機口前排起了長長的隊列,喧鬧的機場大廳裏,張城安靜的坐在角落裏一張長椅上,隔著人群監視著遠處的貴賓侯機廳。
百米開外的貴賓廳戒備森嚴,大批穿著筆挺製服的武裝警衛表情嚴肅,人手一把警用步槍,手指大多虛扣在扳機上,子彈也上膛了。室內還有幾個拿著探測儀器的機場工作人員,正在檢查每一個角落,查的很仔細。
這樣的大場麵引來路人的紛紛猜測,來的到底是什麼貴賓。
作為一名古老刺客組織的精英成員,張城很清楚這位貴賓的身份,中東某王國的王儲殿下,一個無惡不作的人渣混蛋,也是這一次刺殺行動的唯一目標。這次行動由長老會直接指揮,動用了亞洲地區最精銳的五人行動小組。
雖然並不認識其他四名行動組成員,但是張城很清楚他的同伴們就在附近,各自已經找好了最佳的伏擊地點,正在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常年的特殊訓練,讓張城對危險的嗅覺很靈敏。
可以肯定的是對麵大樓裏有狙擊手同伴,正在用狙擊步槍上的高倍鏡觀察這邊。而其他的同伴和他一樣,就藏在侯機大廳不停走動的人群裏,一旦發現目標人物的保護網出現哪怕是任何一絲漏洞,接下來將會是雷霆萬鈞的致命一擊。
這些互相不認識的精英刺客,人人都是身手絕佳的殺人機器。
信心,張城擁有絕對的信心,因為由他執行的任務從未失敗過。
七年時間,從十歲開始執行任務,張城回憶著親手刺殺過的重要目標,也有幾十個了吧。低頭看看這雙沾滿鮮血的手,突然覺得有些厭煩,有些疲憊,除了第一次殺人覺得很惡心,之後整個人就麻木了,沒有童年美好的回憶也沒有正常人的感情,隻有冷血和麻木。
也曾經想過脫離組織,但是張城悲哀的發現,就算脫離了組織又能做什麼呢。
在張城的人生裏隻有殺人,除了殺人,就真的什麼也不會了。
張城無法想象離開組織,該怎麼在這個複雜的社會裏生存下去。
腦子裏想著事情,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目標。
過了一會人群突然一陣小小的混亂,張城眼睛瞬間眯了起來,找到了絕佳的動手機會。一群西裝保鏢簇擁著一個中東貴族打扮的年輕男人,急匆匆的走進來,圍觀的路人紛紛議論起來,這應該是中東某個國家的王室成員吧,排場真大。大群訓練有素的保鏢組成人牆,簇擁著年輕的中東貴族走進了貴賓廳,就在貴賓廳門關上的瞬間,張城深吸一口氣後站了起來,借著人流的掩護靠近目標。
躲藏術,是張城最擅長的秘術之一。
這種古老的秘術看似神奇,對於長期接受殘酷訓練的張城來說,卻是很輕鬆的事情。
張城也很清楚這種秘術的原理,無非是利用了人類生理上的缺陷。正常人的視角大概隻有一百七十度到一百八十度,兩隻眼睛看到的影象經過神經中樞處理過後,再加上兩隻眼睛轉動可以增加每邊四十度的視角,而剩下的側後方視野範圍,就是理論上躲藏術能利用的視覺死角。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要利用這些視覺死角避開大多數人的視線,其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需要經過長期的訓練。張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距離最近的幾名警衛,施展躲藏術隨著他們身體的轉動不停的變換位置,始終保持在這幾名警衛的視覺死角裏。機場擁擠的人群給他提供了絕佳的掩護,讓他可以輕鬆的避開幾名警衛的視線,悄無聲息的接近目標。
砰砰,突然從對麵樓上傳來的兩聲槍響,讓整個機場陷入一片混亂。藏在對麵樓上的同伴終於動手了,張城同時手腕一抖,一把樣式古樸的匕首從袖子裏滑落到手心裏,同時行動,這是一把可以避過安檢的陶瓷匕首,用一種古老方法燒製而成的殺人利器,在二三十米的距離上施展飛刀絕技,張城有十成的把握命中目標。
槍響過後,機場大廳裏陷入一片驚慌和混亂。
在甩出飛刀的那一刻張城就知道完了,王子殿下的侍衛群顯然早就有了防範,鋒利的陶瓷匕首在即將刺中王子的瞬間被人牆擋住了,幾名侍衛險之又險的擋在王子殿下身前,淩厲的飛刀割開一名侍衛的喉嚨之後還有餘力,又狠狠釘進另一名侍衛的前額,力道之淩厲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