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對這劉氏兄弟,他還真有點同情了。
劉光福把褲腿趕緊的放下去,然後又憋著嘴道。
“陸哥,嫂子,如果這次你們不幫我倆,那我們就再無翻身之日了,總有一天不是被我爸打死,就是餓死。”
“你們不知道,我們在家吃飯都得上繳生活費,如果沒錢,就全是吃我爸吃剩下
的。”
劉光天又補充道。
“怎麼會有這樣的爹?”
“二大爺這算是家暴,你倆就沒去街道辦告他嗎?”
於莉坐不住了,她家裏雖然不算富裕,但於學義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跟於海
棠。
雖然她沒有看到劉光福身上的傷,但就從這兩兄弟說出來的話,她就覺得二大爺這事做得不對。
“是啊,我倆就攤上這樣的爹了,而且我倆也不敢去告我爸。”
“為啥不去告?”
於莉不明白了。
“因為他們不敢。”
陸健替兩兄弟說道。
其實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的情況。
不止二大爺家,像三大爺家,同樣是這樣的情況。
這個年代都是男人當家作主,出去賺錢養家,女人跟孩子都是附屬品。
而且這個年代的人,一生養就是幾大個,這個時期什麼資源都緊張匱乏。
這教育也跟不上,大人一天都是為了生存而忙活。
“我是不敢,再說告了有什麼用,家醜不可外揚。”
劉光天深歎了一口氣。
“這家暴是犯法的,你們可以報警。”
陸健也看不下去了。
隻是不管那個年代,這種被家暴還顧忌著臉麵的事,比比皆是。
何況這還是六十年代,人們的思想就更固步自封了。
“我們沒想過報警,畢竟現在還得靠我爸媽,要不然我倆隻有喝西北風去。”
說起,劉光天也是一肚子的委屈。
“對呀,不是我倆不反抗,而是沒有反抗的資本呀。”
劉光福也感歎道。
兩兄弟本來是來賣慘,結果被自己的淒慘整得心裏憋屈得很。“陸健,我看你就幫他倆一把吧?”
於莉見不得這種苦情戲,她也勸著陸健。
“隻是你倆這副德行,我介紹你倆去,不是給自己丟臉嗎?”
陸健說的是實話。
不管這倆慫貨有多慘,全身下下有一樣拿得出手來的嗎?
沒文化,沒才能,沒一技之長。
這介紹去了,不是給自己丟臉嗎?
聽陸健這樣一說,兩兄弟也自行慚愧,自知沒才沒能的。
都怪平時無務正業,沒學個一技之長。
要不然,這會兒也不至於這麼丟人。
兩兄弟歎著氣,都耷拉個腦袋。
“要不,這樣,你們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你倆得給我聽好了。”
“陸哥,隻要你肯介紹我倆進廠,你說啥我倆都聽。”
本來覺得沒有任何希望的兩兄弟一聽,趕緊的表著態。
一個去給陸健錘著背,一個去倒著水。
全程陪著笑,十分的殷勤。
陸健沒有拒絕這兩兄弟的殷勤,倒是很享受。
然後就像教育小孩一樣的教育道:“首先,你倆什麼都得聽我的,我叫你們往
西,你們不能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