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時間短,中間還有個比賽,其實也沒有幾天完整的假期。
餘煦在心裏計算了一下時間,道:“天太冷,就不去別的地方了,等過兩天放晴一點兒,再去之前那片海邊走走吧……或者回N市那邊看看?”
N市是他走丟的地方,也是餘昧後來找到他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他們人生相交的開始。
小蘑吃飽喝足,又來餐桌這邊湊熱鬧。餘昧彎腰把它抱起來,放在腿上順毛,一邊道:“嗯,也好,回去看看那些小朋友——它最近是不是又吃胖了?”
貓在他腿上無辜地“咪”了一聲,下一秒就被餘煦整隻抱了起來,在空中拉成一條。
“是有一點兒,”餘煦掂了掂,對貓說,“你下周的加餐取消了,乖乖吃貓糧吧,再胖下去就要超重了。
”
布偶是大型貓,小蘑的飯量其實也不算大,隻是不愛動,同一樣玩具玩個三四次就沒興趣了,沒人在家的時候就一動不動的,入冬之後就愈發重了。
“有時間帶它出去溜溜吧,反正它也不怕人,”餘昧拂了拂褲子上的貓毛,失笑,“怎麼像小狗一樣。”
幾句話的時間,小蘑都快攤在餘煦懷裏睡著了。
他點了點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貓,突然想起什麼來,看向餘昧:“說起來,哥哥,你後來收購了那家孤兒院,還有資助別的孩子嗎?”
“算是有吧,”餘昧想了想,道,“捐過款,想讀書的就讓他們去讀書,也有幾個成年了,就給了他們一份工作——不過大多是向蝶在聯係,我也沒和他們說過話,像你這樣的是唯一一個了。”
餘煦就忍不住彎起嘴角,看起來很高興:“我記得當時那裏有很多人,你最後為什麼會選中我?”
為什麼呢——餘昧回想了一下遇見他的那天,發現很多細節已經模糊了。
隻記得那是個連日陰雨後久違的晴天,陽光很好,有個小孩子突兀地站在孤兒院門口,扒著鐵門往外看。
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很幹凈,眼裏帶著星火似的光,和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格格不入。
“……可能是因為,你和以前的我很像。”沉默良久,餘昧輕聲答道,“也喜歡站在那個位置往外看,做夢都想出去。”
不同的是他沒有遇到所謂的“好心人”,領養他的人隻想從他身上謀取利益,轉手就將他賣進了娛樂圈——甚至現在過了那麼多年,他想問那對夫妻要回當年的簽約合同,都要花不少錢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