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昧蹲在角落裏看小野花,被迫聽著,有些抽離地想這其實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有才華的年輕人多了去了,不如弄個Echo2.0,讓許觀玨帶新人,粉絲也能留個念想。
但這些辦法實施起來各有各的問題,顯然不是最優解——那邊又沉默了一會,可能也覺得無解了,話題又回到他身上。
關陽嘆了口氣,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問:“你說,他真就沒可能留下了嗎?一年掙那麼多,他也舍得扔飯碗……”
許觀玨似乎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他一年給那些孤兒院捐多少錢嗎?拿手裏的他都嫌多,還在乎以後什麼飯碗不飯碗——倒是你,前兩天不還想砸他飯碗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他的語氣很冷,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挪揄,和餘昧印象裏他說話的方式相差很遠——餘昧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那邊關陽一訕,壓低了聲音道:“你也知道他的黑料不好搞,再說公司也要掙錢,他還在這,總要想辦法捧他,最後再撈一點兒……那他都走回歸家庭的人設了,我總不能再安排他去那些應酬吧,我看那條路是走不通了。
”
黑料?
餘昧皺起眉,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話題的走向越來越讓人無法理解——許觀玨靜了片刻,突然問:“既然後來的合同動不了,那最開始那份呢?”
這似乎不是能放在明麵上說的話,他們聊得很隱晦,指代也並不分明。
然而餘昧聽著聽著,還是從中解讀出了一些信息,發現他們說的似乎是自己當年和公司簽的合同——什麼年限,違約金,換合同……
幾句話就帶過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卻隱隱指向某個他從未起疑的方向,讓他的思緒變得很亂。
就算關陽有意利用他,“搞”他的“黑料”,利益分歧,也都還能理解——但為什麼突然提到合同的事……
後來他已經記不太清自己又聽到什麼了,似乎是在說等他人設崩塌,假結婚的事敗露,亂七八糟的。
然而他心裏更亂,像那幾句話衍生出千萬個線頭,糾纏不清地堵在他腦海裏,看似一團平靜,實則無論他伸手去扯哪個,都會引發難以估計的崩塌。
他對自己的事其實很隨便,多數時候都懶得去多想,覺得怎麼都無所謂,反正結束之後再無瓜葛,想也沒用。
但現在刀懸在他身後,似乎不得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