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名字,伴隨著他長大,給過他向上的動力,但不出意外,他們永無交集。
直到,謝言之出了事。
顧家陷入一陣恐慌之中,頹廢過後,謝燁突然又想起了陳七。
對於謝言之的身份,謝燁心裏隱約是清楚的。
常年不在家也就罷了,有時還會失聯一兩年。
顧紅從無怨言,她摸著謝燁的腦袋說,你爸爸是英雄。
一劍光寒十九洲的英雄。Ϋƶ
可現在,英雄死了。
連帶他的助手楊叔叔也死了。ƳƵ
楊叔叔遇害之前,告訴顧紅,謝教授的心血,都被他藏在了顧家新開發的那枚芯片裏。
這枚炸彈,就這麼留在了顧家。
恐慌,還是恐慌。
外公顧文應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病倒,醫院躺了一個月。
四麵環敵,顧紅隱忍,手在抖,她想過為了顧家也為了謝燁,把東西交出去。
可是,謝燁握住了她的手。
二十歲的小夥子,露出虎牙,笑得一臉無畏:「媽,我們拚一把。」
陳七來蓉城的當天,謝燁就盯上了她。
當初她逃出去的時候,身份證還是謝言之給辦的。
謝教授死後三個月,頹廢許久的謝大少爺,突然給一群玩伴打電話,晚上去酒吧喝酒。
陳七這個名字,伴隨了他整個年少青春。
酒吧斑斕的燈光下,隔著老遠,他看到那個慵懶的女人,長發鬆散,眉眼幽深瀲灩,紅唇上挑,目光環顧四周,環境喧鬧嘈雜,她身在其中,卻又仿佛從未入局。
那是漫不經心、輕視一切的狂。
她這一生,吃了那麼多的苦,遭了那麼多的坎坷,最終竟還是這樣充滿了帶刺的生機,勃勃而上,藐視一切。
這一眼,謝燁喉頭一緊,很大概率地知道,自己完了。
陳七這樣的女人,他降服不了,那就順其自然,成為她的獵物。
即將踏上的那條路,不知兇險幾何,他才二十歲,沒談過戀愛,真的死了,會多麼遺憾。
這晚,他想瘋一場。
更想陳七帶著他一起瘋。
幼時惦念的小姐姐,素未謀麵,所以她從不知道,他已經在心底念了她很多年。
很多很多年。
【番外二:傳承】
暑假,蔡小菜從蓉城回到古鎮的當天,第一時間去見了蔡寶國。
七歲的男孩子,戴著鴨舌帽,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活脫脫跟他親爹一個模樣。
他問蔡寶國:「爺爺,我聽紅奶奶說,世界上掌握了先進光刻機生產技術的,隻有兩個國家,顧氏在國內算是電子芯片的龍頭,結果咱們連自己的光刻機都造不出來,是因為缺錢嗎,你能不能給紅奶奶捐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