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你以為我會跟你打,你的命,自然有人來收。」
中穀惠陰冷一笑,一聲招呼,一旁站出來幾個胳膊上滿是文身的男人,以及第一次在服務區跟我過招的大胡子。
她對大胡子道:「就是她殺了你們的人,報仇的時候到了。」
說罷,踩著高跟鞋,步步後退:「再見了,陳七,現在我要去解決謝家那小子了,送你們陰曹地府相見。」
12
中穀惠死在我麵前的時候,還瞪著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
我是在欽港碼頭堵上她的。
當時他們一幫人正追上已經上了貨船的時臻。
貨船已開,時臻西裝革履站在甲板上,帶過來的保鏢打手已經折了一大半。
他整齊的頭發終於淩亂了幾分,略顯狼狽,陰狠的眼睛微微瞇起,動作迅疾,踢腳將迎麵一人鞭掃倒地。
但很快,又有人圍了上去。
最後時刻,在中穀惠即將登船的時候,我在她身後喚了一聲——
「秦珍珍。」
她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完好無損站她麵前的我:「黑口的人沒攔住你,蔡家的人呢,我分明看到他們過來了。」
她其實是有些怕我的。
因為我眼中的殺意和恨意都太明顯。
她也深知,自己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蔡家的人當然來了,領頭的還不是旁人,是身穿黑色中山裝,麵容莊重,頭發卻已經花白的蔡舅爺。
火光沖天的廢棄廠房,黑口那幫人追著我不放,縱然功夫再高,寡不敵眾,他們手裏還有利器,我挨了幾下,手臂被劃開一道。
他們揚言要廢了我,挑了手筋腳筋。
一幫窮兇極惡的歹徒,個個都是不要命的,打得激烈時,我深知不易糾纏,尋著機會奮力往前跑走,朝著鐵門的方向沖出去。
沉重的鐵門外,就是這時,站著老當益壯的蔡舅爺和他帶來的一眾門徒,個個衣著莊穆,黑壓壓一片。
短暫的錯愕後,他那雙犀利的眼睛望向我的身後,將手中一根光滑的竹節扁扔給了我,沉聲道——
「陳七,去吧,咱們自個兒家裏出了叛徒,人人責無旁貸,你去清理你師父的門戶,剩下這些國人的門戶,交給我蔡寶國。」
......
當我一身殺意,將那根扁立在中穀惠麵前的時候,眼睛是血紅的——
「秦珍珍,還記得師父所說的話嗎?」
「尚武精神,尊師重道,孝悌仁義,強種禦侮,今日我殺的,不是中穀惠,而是我的師姐,秦珍珍。」
她是害怕的,尤其是看到那根竹節扁,是陳二五曾經拿過,真真實實打在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