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師姐,大家相識一場,我隻是不忍心他丟了性命,不如我們商議一下,我勸他把東西交出來,你們饒他一條小命,我保證他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威脅。」
中穀惠詫異地看著我,短暫的猶豫過後,竟然鬆了口:「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他要是還不聽話,那就怪不得我了。」
很快我便知道,中穀惠為何會同意了。
後排的一間鐵皮廠房,我見到了謝燁。
他被鐵絲捆綁了雙手,懸空吊著,腳耷拉著地,渾身是血,被打得半死不活。
裸露的胳膊上,一道道見血的刀痕,割得很深,遍布肌膚。
麵目全非的臉,鼻青眼腫,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短短三個小時未見,不知經歷了怎麼殘忍的酷刑。
他還有氣,但是距離死似乎也不遠了。
我不敢碰他,因為以他現在的模樣,觸碰可能也是一種痛苦。
「謝燁。」我喚了他一聲。
很久,他才有了反應,睜著滿是淤血的眼睛,扯著還在流血的嘴角,笑了——
「姐姐,你沒事,真好。」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東西你藏在哪兒了?」
「……什麼東西?」
「別 TM 跟我裝,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跟我說實話,你要帶出去的東西,藏在哪兒了?」
謝燁冷不丁地笑了:「我就說,姐姐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家這點道道,難怪你什麼都沒問,你猜到了,對吧?」
「你爸什麼身份,你以為我真的一無所知。」
我抿著唇,嚴厲地看著他:「他都死了三個月了,你和你媽一點事都沒有,我初到蓉城的時候,你還能去酒吧玩,結果一走出來,就有了殺身之禍,你到底帶了什麼東西出來?」
「姐姐別問了,你隻需知道,這東西很重要,重要到我爸不肯妥協,從國外回來就被滅了口,重要到我媽寢食難安,裝傻充愣了三個月,還是決定冒著生命危險送出去。」
「其實,即便留在蓉城,不知道哪天也是死路一條,他們遲遲沒有動手,隻是暫時不確定我和我媽手裏有沒有牌罷了。」
謝燁慘然一笑,聲音虛弱。
我道:「其實你們大可不必走這條路,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值嗎?」
「我也想知道值不值,為了這麼一個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我們全家被盯上,我從前一直以為我們家家大業大,我爸那麼有本事的一個人,他連給你換個身份都做得到,這樣的家境,這樣的本事,還不是落了個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