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笑了:「你回過神來了,師父都已經死了四年了。」
時臻沉默了下,又道:「我在京中站穩腳跟之後,第一時間就找過你,可惜你藏得太深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藏得深,而是我壓根不想出現。」
時臻笑了,銀邊眼鏡下折射出柔光:「當然,我早就想過這種可能性,這些年我上過雜誌,行跡高調,你不可能認不出我,如果你想出現,早就來找我了。」
我沒說話,目光幽深地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阿七,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時臻側目看我:「為什麼不來找我,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出現。」
深吸一口氣,我笑道:「師兄你知道嗎,有個小孩對我說過四個字,人要是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那就是大傻杯。」
「陳七,你確定這是四個字?」
「他說是就是吧。」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忽略時臻突然皺起的眉:「是謝家那小子?」
「嗯,挺好的孩子。」
「阿七,你不會喜歡他吧?」
「不喜歡他,難道喜歡你?」
我微微歪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師兄,我在你和中穀惠身上吃過的虧,還少嗎?」
時臻抿著唇,突然有了些不悅:「別拿我跟她相提並論。」
「咦?」
我疑惑了:「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她嗎?」
「哦,是因為她沒有選擇你,直接回了故土不回來了,你生氣了,嘖嘖,大男人別這麼記仇,你如今這樣的身價和身份,把她追回來能有多難。」
我一邊勸他,一邊嘆息:「你不像我,我有案底,想辦個簽證出國都難,而且我上學的時候成績不好,既不會英語也不會日語,想親自過去找她,都難如登天。」
「阿七,你想見她?」時臻有些意外。
我笑得開懷:「想,做夢都想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她,無時無刻,日日夜夜。」
時臻不解,按照自己的思維說了句:「你在因為那件事記仇?」
我愣了下,很快又笑了:「當然不是,我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是自己活該,不怪你,也不怪她。」
商務車內,一陣沉默。
我問時臻:「你真要帶我回京?」
「當然。」
「可我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麼?我說了顧家的事牽扯得太多,你不能再插手。」
「我不插手,我要見中穀惠。」
「見她做什麼?」
「師兄,你以前不太愛說話的,怎麼現在話這麼多,難不成怕我殺了她?」我有些不耐煩了。
「怎麼現在變得脾氣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