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我們的新房,早就裝修入住了。

臥室陽臺是一麵落地窗,很寬敞,是我喜歡的那種。

我通常睡到日上三竿,懶散地躺在陽臺椅子上,吞雲吐霧。

三十歲的代嫣,有長卷發,精致的臉,好看的指甲。

有房子,也有錢,還有人追。

比如那位外表不茍言笑的端莊律師,在我甩了他之後,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對我感了興趣。

我不見他,他便打電話到金朝,輕飄飄一句:「我要訂廂。」γƶ

葉誠自己訂了個大包廂,既不唱歌,也不要小妹陪酒,隻讓人叫我過來,一本正經地對我道:「代嫣,我們談談。

「葉律師,我們不熟,沒什麼好談的。」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彎了彎嘴角。

他同樣好笑地看著我:「床都上了,別總說我們不熟。」

「上了床就算熟人?那我熟人可太多了。」

我笑得漫不經心,葉誠麵色頓時不好看,抿著唇,下頜線繃緊。

「我不信。」

「隨你便。」

我在包廂點歌,唱大悲咒。

這是我的拿手曲,唱得很流利,曾被阿靜調侃聽完了想四大皆空,快點出家。

她還曾買給我一隻木魚,告訴我可以邊唱邊敲,最好敲得客戶都清心寡欲,皈依佛門。

我是個奇葩,葉誠也是個奇葩。

我唱大悲咒,他便安靜地看著我唱大悲咒,我唱心經梵唱,他便安靜地聽我唱心經,神情平靜,有時還後仰著閉目養神,包廂燈光下,金絲眼鏡折射出光芒。

他後來又訂了幾次廂,專程來聽我唱大悲咒和心經梵唱。

他說做律師久了,見慣了太多人性的黑暗,有時候自己也很茫然,因為法律並非萬能,很多時候無法完美。

他心情低落的時候,也喜歡聽歌。

隻沒想到,我唱的大悲咒更能讓他心境平和。

我說:「這說明葉律師與佛有緣,出家吧。」

他說:「嫣嫣,別鬧。」

一向不茍言笑的葉大狀,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柔軟。

也會在我淩晨下班的時候,隔著老遠專程開車等我。

他想送我回家。

但很遺憾,後來我敲了敲大堂前臺桌子:

「京淮事務所的葉律師,再來訂廂就說沒了。」

周燼走後,我挺喜歡研究刑法。

販毒量刑標準,海洛因,3g,一年;10g,七年;50g,十五年;100g,無期;200g,死刑。

我一直想不明白,孫大闖為什麼會膽子大到用貨物販毒,還是明目張膽地在海港碼頭。

後來付雷說:「這種事誰好說呢,本來就是生死由命,沒有人能隻手遮天,闖哥後來實在是太飄了,得罪的人太多,隻是阿燼的事,很抱歉,我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