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們壓根不是一路人,以後也不會熟的。」
言盡於此,周燼眼神一暗,沉默了下——
「好,我懂了。」
然後他戴上了頭盔,騎著摩托車轟隆隆地開走了。
後來我在 KTV 再見到他,他不會多看我一眼,神情漠然,走路目不斜視。
也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
桃子還湊過來問:「周燼怎麼了,之前不是有要追你的苗頭嗎,這麼快就熄火了。」
我敲了下她的頭:「你別瞎說。」
兩個世界的人,注定是要涇渭分明的。
我是好學生代嫣,他是小混混周燼。
不出意外,永無交集。
然而暑假開學前夕,最後兼職那幾天,我看到了一群熟悉的麵孔來這裏唱 K。
年輕男女,神采飛揚,青春靚麗。
沒錯,是我那幫家境不錯的同班同學。
我上大學後,與班裏一些同學相處得不太好。
主要是九京這所名校,在淮城還有另一個名字——貴族學校。
現實生活就是如此,家境優渥的孩子,一出生就贏在起跑線,在我上初中才開始學英語的時候,他們從上幼兒園學的就是雙語,已經能夠流利地用英語交談。
小說裏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其實是很少的。
他們大都品學兼優,有最好的教育資源,有聰明的大腦,有見多識廣的父母,輕輕鬆鬆就能上好的學校。
而我和其他一些家境普通甚至貧寒的孩子,為了考上那所大學,挑燈夜讀,不知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和心血。
更難為情的是,當我們好不容易披荊斬棘沖破層層關卡來到羅馬,才發現更多的人,一出生就已經在這裏。
羅馬沒有瞧不起我們,會給貧困生補助,老師們也一視同仁。
但它其實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如我們這些「外來者」是一個派係,「本地人」又是一個派係。
九京畢竟是所名校,學生大都有良好的教養,骨子裏有再多瞧不上的鄙夷,至少表麵上都能和平共處。
我原本也是能跟她們和平共處的。
但是很不幸,我被隔壁物理係的係草陳嘉賀表白了。
之所以說不幸,是因為陳嘉賀長得眉清目秀,一臉靦腆的書卷氣,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酒窩。
其實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我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陳嘉賀性格靦腆內斂,隻因為長了一副清雋的麵孔,大一剛開學時,就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
其中就包含了我們宿舍的張佳佳。
張佳佳家境好,家裏是開證券公司的,名副其實的白富美,且性格開朗,喜歡陳嘉賀也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口,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