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裏?”李茗熙看向盛徽,“會不會搞錯了?”
盛徽搖了搖頭:“追蹤符從未出錯過。”
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希望這件事情和霍昆沒有關係。
郡守府內空無一人,寂靜的有些詭異。
追蹤符徑直穿過郡守府,待來到後院,開始原地徘徊。
盛徽又向符咒注了些內力,可追蹤符仍然在不停打轉。
“奇怪了,難道真的出錯了?”他說。
這一次,李茗熙卻不這麼認為。她的目光停留在院子中的一棵樹上,這是棵小樹,樹幹很細,卻枝繁葉茂。
敦煌大旱,這一路過來,草木死的死,枯的枯,唯獨這裏的這一棵活的這麼好,按理來說,不應如此。
腦海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該怎麼做。
她緩步向前,抽出柳刃,輕輕一掃將那棵樹攔腰砍斷。
出乎意料的是,在被砍倒的瞬間,這棵樹消失了。
而原本樹根所在的地方,竟然顯現出一口井來。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以這個詭異的程度來看,是這裏沒錯了。
李茗熙走到井邊,從井口往下看,看不清有多深。
井口狹小,僅夠一人通過,盛徽飛簷走壁的功夫施展不開。
盛徽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麼辦。
“盛將軍,有繩子嗎?”李茗熙問。
“繩子?”盛徽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說,“繩子有,我記得之前在郡守府裏見過,我去找來。”
李茗熙點了點頭。
人類的偉大之處,就在於發明了工具。
在現代時,她就熱衷於學習各種稀奇古怪的新事物。雖不能說是樣樣精通,但各行各業也算是略知一二。尤其是戶外這方麵,在現代盛徽和九川這兄弟倆的熏陶下,她更是熟悉了不少。
因為她想著,隻要回到漢代,這些技能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這不,時候就來了。
盛徽拿來了繩子,李茗熙很快就做了個簡易的遊繩下降裝置。
她找了塊石頭扔進井裏。
大概三十米深。
好家夥,養這蠱蟲的人,上下一趟也挺不方便的。
李茗熙給盛徽講解了一遍如何使用繩降裝備,便打算先下去,順便給他做演示。
盛徽卻將她攔了下來:“我已經會了,我先下。”
“好。”李茗熙沒跟他爭執,“到底了拽三下繩子。”
不知怎的,她還是稍稍為盛徽捏了把汗,雖然她知道自己有些多此一舉。
很快,盛徽就拽了三下繩子。
李茗熙調整好繩索,開始下降,剛進入井口,她就感到一股冷風從下方湧上來,越往下越陰冷潮濕。
大概下了二十多米,狹小的通道突然間豁然開朗,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盛徽向旁邊讓了讓,接應李茗熙。
這山洞中空空如也,別說母蟲,連一隻小蟲子也看不見。
二人點起了火把,這才發現,在山洞北麵還有一個洞口,這明顯是一條甬道,應該連接著另一個空間。
李茗熙朝著洞口就走過去,然而,盛徽卻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抬頭看向盛徽:“怎麼,你又要先走?”
盛徽額上微微冒汗,重重點了點頭。
李茗熙側開半個身位,做出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甬道,火光照亮了甬道,頂部不時滴下水珠。
比起方才山洞的陰冷,甬道中的溫度更高,更加悶熱潮濕。
這時,一個巨大的白色物體出現在火光的範圍內。又往前走了幾步,李茗熙才看出,那是一個巨大的蟲繭,白色的,是一層一層的蠶絲。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兩人越往深處走,蟲繭越多,還有很多破開的蟲繭,足有一人大。
李茗熙一個不留神,手蹭到了旁邊的蠶絲,她用力甩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被惡心到。
“咱們要找的母蟲,不會是這麼一個大家夥吧。”她低聲說。
“希望不是。”盛徽說,“每結一次繭,它就會變得更大。”
李茗熙環顧四周,沒注意到盛徽突然停了下來,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
她順著盛徽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左前方的蟲繭內,有一具人的骸骨。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之前路過的那些蟲繭中看過去,那些繭裏麵空無一物。
“李統領,”盛徽說,“看這樣越往深處越危險,要不,你回洞口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