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一望無邊,驕陽似火,灼燒著荒涼的大地。
一場沙塵暴剛剛停歇,空氣中仍彌漫著黃色的沙塵。
李茗熙睜開雙眼,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
這裏是哪兒?她試圖回想發生了什麼,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坐起身來,著實被嚇了一跳。身旁,還躺著一個人,他的大半個身子已經被黃沙掩埋,圓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再看她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破爛的盔甲,上麵是大片大片早已凝固的血液。
這怎麼看,怎麼像凶殺現場……
這時,寂靜的無人區突然傳來聲響,李茗熙警覺地看向四周,遠處激起黃沙,隱約中看到兩個巨大的白色鐵皮盒子極速接近,在她麵前不遠處停了下來。
很快,幾個人衝了下來,其中一人奔向死者:“哥!”
李茗熙被控製在地上,動彈不得。那死者的弟弟怒視著她,似乎認定她就是凶手。
“人不是我殺的。”她說。
身上控製她的力道並沒有減輕,這讓李茗熙非常不舒服。
“我說人不是我殺的!”這話一出口,是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狠戾與憤怒。
顯然,幾個人都被嚇住,包括李茗熙自己。
死者弟弟冷哼一聲:“是不是你殺的,等見了警察再說吧。”
李茗熙一愣,警察?
待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綁上了其中一個鐵皮盒子。
事實上,李茗熙眼中的白色鐵皮盒子是兩輛白色越野車,一行六人正在南北向穿越羅布泊。
卻不想,其中一人神秘失蹤,再找到時,已經是如今這般模樣。
此時,死者弟弟正開著車,李茗熙坐在後排。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的一本名為探險者的冊子上,封麵上有一人坐在越野車頂, 上麵寫著,羅布泊天才向導——盛徽。
“你叫盛徽?”李茗熙透過後視鏡看死者弟弟,那冊子上的人,可是與他長得一般無二。
“是。”盛徽看回來,不露聲色地觀察著李茗熙。
她麵容姣好,皮膚白淨,絲毫不像在日照如此強烈的戈壁灘行走過。
她一口咬定不是她殺了哥哥,可一個正常人,為何會穿著盔甲出現在死亡之海羅布泊?
她身上也沒有傷痕,那盔甲上的血一定不是她的。
總之,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說不通。
此時天色漸晚,盛徽將車停在一個雅丹土台旁,兩輛車與雅丹形成一個圈,最大程度上擋住晚上的烈風。
盛徽不放心別人看著李茗熙,在睡前用鎖鏈將自己的手腕與她的拴在一起。
深夜,所有人都睡熟了,除了李茗熙。
她沒來過這種地方,不知道這裏的晚上這麼恐怖,風穿過雅丹群,像是有鬼在哭嚎,擾的她心煩意亂。
這個盛徽也太瞧得起她了,用這種方式防止她逃跑。她哪受過這種氣,心想實在不行就找機會把他的手砍了。
她一氣之下坐了起來,望向窗外,黑夜中的雅丹土台更有壓迫感,這個龐然大物漆黑一片,連天空都在它的映襯下顯得亮了些。
突然間,她看到一個黑影一閃而過,看著像個活物。
兩輛車上的人都在睡覺,那這黑影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