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悔恨自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這些天高軒和自己的關係本來就不如以前了,現在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失望了,這怎麼可以,她以後還要依靠盛家嫁個好人家……現在不能就這樣放過盛高軒……
田雪薇立馬收起情緒,即使心中悔恨,表情又回到了盛高軒熟悉的大姐姐模樣,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子在其他人看來有多可笑。
“高軒,剛才是我糊塗了,誤會了程舟哥對我的感情……剛才都是我說的氣話,你也知道大院有孩子會在背後議論我的身份,我難免會當真,高軒,我是真心對你好的呀,你忘記我們小時候……”
“夠了。”
出乎意料,盛高軒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顯然是失望透頂。
“雪薇姐,你真的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還是說你真的一直把我當堂弟?小時候的回憶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呢?別人總說我跟在你屁股後麵像一隻狗,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
“我們盛家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也別再擺出這副樣子……你還想要繼續留在劉家村打擾程舟哥,一次兩次胡鬧的還不夠嗎?你睜開眼睛看看村裏有多少人在嘲笑你,今天這一出傳出去你還有什麼名聲可言?你想要留在這裏也行,我一個人離開……”
……
許曉瑜扭頭回去的時候,最後看了一眼田雪薇,不知為何,她沒有再反駁盛高軒的話,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那亂糟糟的頭發和滿身傷痕讓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田雪薇的樣子。
那天她穿了的確良的白襯衫,編了一條高馬尾,臉上是精心修飾的眉毛和紅唇,笑起來十分溫婉,一看就是大城市過來的知青,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子呢。
當然不是可憐她,許曉瑜隻是突然想到了原著裏的女配許曉瑜,要是自己沒有穿過來,原來的許曉瑜會不會也是一樣固執一樣看不穿呢……
許曉瑜不知道盛高軒和田雪薇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和村長說好離開的,不過一周,他們就收拾了東西要離開了,臨走之際還是過來牛棚找許曉瑜說了道歉。
雖然田雪薇看著很不情願,不過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起碼眼睛裏沒有了那種讓人生厭的嫉妒與偏激,隻是樣子非常憔悴,一頭短短的頭發被一個絲巾遮蓋住,再也沒有之前那樣光鮮的樣子。
她頹廢極了,不知道是不是盛高軒和她說了什麼,田雪薇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徹底死了心。
許曉瑜也不說有沒有接受道歉,看著大包小包的兩個人,她挑了挑眉,沒想到兩個人自己送上門了。
幸好盛高軒對她有點愧疚想著離開前道歉,不然差點讓人跑了……雖然沒有證據不能把田雪薇送去蹲大牢,但是敲一筆錢還是可以的。
她微微一笑,單獨把田雪薇拉到一邊,突然又突兀的提起了之前的事。
“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是誰打的你嗎?沒錯,就是我,我不僅扇了你的臉,還用小刀把你的頭發割斷了……本來是想剃光頭的,可惜刀子太不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