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哥說得對……不過我看到許知青今天去了牛棚割草，連高軒都沒有動用關係調崗位，大家都在田地幫忙，隻有許知青一個人這樣，會不會有點影響不好呀。”
說完又無辜的笑了笑。
“我還聽說原本是沒有割草這個位置的，是許知青去找村長換的……”
程舟終於抬眼看了看她，隻覺得這個田雪薇表情怪怪的，送完了水也不離開，明明自己的活還有那麼多沒幹還有心思在這聊天。
“村裏一直都可以調換崗位，王大哥沒和你們說過嗎？現在換不了可能因為農忙，割草和下田沒有什麼不同，都是給村裏做貢獻。”
割草喂牛和插秧哪裏一樣！
田雪薇差點沒氣死，雖然程舟哥下鄉話變多了，也沒有那麼冷冰冰，但是還是一樣氣人，她看不到希望也沒心思呆了，隻能老老實實原路返回。
隻是心裏堵著一口氣，半路上還被村裏一個陌生男人搭訕，男人語氣油膩，身上的衣服像是幾百年沒洗，一靠近就有一股味道，牙齒裏還有菜葉，看得她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知青離得遠，田雪薇也不用維持人設，翻了個白眼罵了幾句就準備直接離開。
沒想到轉身無意聽到了那個男人小聲的道。
“……一個兩個都這麼欠，老子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知青再有文化還不是個女人，許曉瑜那個賤人也一樣，你們女人都是……”
她的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微光。
“你剛才說誰？許曉瑜？是我們村知青裏麵的許曉瑜嗎？”
董忠誌見她回頭，心中得意不已，以為這女人反悔了，又聽到她問許曉瑜，想起來了被拒絕的屈辱，臉色一沉。
“是她，老子找媒人去說親她還不同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你們女人就是欠打，揍一頓還不是老老實實的，你是新來的知青吧，你要是答應和我談對象，我就幫你插秧幹活，我剛才都看見了，你那畝地當天黑也幹不完一半……”
田雪薇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眼裏的嫌惡快溢出來了，也沒再搭理他轉身離開了，隻留下罵罵咧咧的董忠誌。
……
盛高軒隻覺得一天過去自己瘦了十斤，他都不知道是怎麼爬到簽字點的，恍惚間看到雪薇姐憔悴的麵容，心裏覺得羞愧又心疼。
都是他沒用，還害的雪薇姐和他一起吃苦，兩人忙活了一整天還沒幹到人家的一半，說好了一天十個工分肯定是沒有了，王大哥隻酌情給他們兩人一人記了四分。
他隻覺得有些抬不起頭，幸好雪薇姐溫柔的鼓勵他。
“高軒，沒關係的，我們是第一次幹活大家都能理解的，你已經做的很好啦，今天我們幹完半畝地，明天就是一整塊地，我們紮紮實實的進步，絕不做那偷雞耍滑的事，今天下地我也有一些收獲呢，雖然苦雖然累，但勞動成果是甜的。”
他感動的點點頭，本來沒有多想，但是順著田雪薇的視線看到了清清爽爽的許曉瑜，瞬間心裏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