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
路燈下,紛飛的雪片被寒風粗野的裹挾翻卷。
方溪喝了許多酒,胃裏火辣辣的,腦袋也昏沉,她站在外麵吹風醒酒。對於生活哪哪都不順的她,喝酒是她唯一能舒緩心情的方式。
站的累了,她索性直接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坐在店門口的長椅上,掏出兜裏的手機拍雪景。
鏡頭中,闖入一輛黑色越野,它平穩緩慢地停在不遠處。有人從車上下來,踏著凍硬的積雪朝這邊走,腳步聲在雪地裏格外清晰。
方溪全身被風吹得冷透,清醒許多,起身拍拍身上的落雪打算進店。
抬頭猝不及防正對上來人的目光,記憶中模糊的身影與具象交疊,撲麵而來的熟悉感使她動作頓住。
即使她已經醉的視線有點無法聚焦了,她還是幾乎一眼認出——是幾年未見的蔣尋。
方溪手中手機一個抓不穩險些掉在地上,她設想過有再見蔣尋的可能,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倉促意外。
蔣尋五官生的俊朗矜貴,雖消瘦許多,氣質卻更加成熟,眉眼天生帶冷感。他不緊不慢的收回視線,沒有停留的就往酒吧裏走。
方溪反應過來,著了魔一般的跟進去。晚上酒吧的人多雜亂,五光十色晃人眼睛的彩燈加上醉意讓方溪感覺自己簡直兩眼發昏。
她搖搖腦袋,想要讓自己的思維清晰些,找了半天卻再也尋不到那抹身影,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有點不清醒出現幻覺了。
找尋未果,她確信自己應該是喝多了看花眼,看了眼手機界麵顯示的時間,對她來說已經比較晚了,她拿上包準備回家。
“美女,一個人啊?交個朋友?”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醉酒的男人貼了上來,他眼睛微眯著,湊近方溪時狀似無意的捏了一下她的肩膀,方溪被惡心的一陣反胃。
這個是一個十分明顯的揩油動作,這種幾杯酒下肚就醜態畢露的猥瑣男在酒吧裏還蠻常見的。方溪雖然喝多了腦子轉的不快,還是本能的躲了一下:“不了,我要回家了。”
“哎呀,你躲什麼,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這麼著急回家幹什麼呀?不如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座聊聊?”他的手不規矩的就要去攬方溪的腰。
“我有男朋友了,現在在家等著我呢,看我不回去馬上會來接我。”方溪推開他,隨口胡謅道。她本來就喝了酒就有點難受,被他糾纏的想吐。
但她今天一個人在這裏,心裏有些沒底。
平時她都是跟許家璿她們一起來的,今天她們臨時有事沒來成。方溪被放鴿子後更鬱悶了,一個人在這裏灌了不少悶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