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道身上那層駭人的白已隨著屍毒被逼出而漸漸恢複正常,但到底是失血過多,整個人看起來青白青白的,鶴之舟怕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拔針的時候又給他輸了些內力。
“怎麼樣?”李蓮花握起金有道的另一隻手,摸了摸脈象後將內力探入了他的身體。
雖是習武之人,但此番遭遇對金有道幾乎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好在原有的內力護住了丹田,根基未毀,才得以讓鶴之舟用內力逼出毒素。
“命是保住了。”鶴之舟用帕子擦了擦手,“不過能不能醒來,便要看他自己了。”
李蓮花將羅摩鼎放回機關盒中,按照原樣係回他的腰上。
兩人這才打開了緊閉的房門。
方才便聽到了金有道掙紮時的低吼聲,陸劍池本就在門外不停徘徊,如今更是一個箭步上前,“李神醫,鶴先生,不知金兄如今?”
鶴之舟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痋蟲已經順利拔除,身上屍毒也已經解除,接下來如果他順利醒過來,那之後便於性命無礙了。我等會兒開個方子,每日早晚都要喝上一碗,半個月後再看需不需要換藥方。”
陸劍池麵上閃過幾分激動,哪怕之前鶴之舟也說過,即便金有道身上的痋蟲拔除,他的神誌也未必能恢複,往後很可能要渾噩度日,但隻要人還活著,便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鶴之舟側過身,給他讓出進門的路來:“好了,方小寶應該已經給你們安排了房間,裏麵剛拔完毒,滿地都是毒血,你還是趕緊將金兄帶回房間安置吧。”
陸劍池心神激蕩,朝他一抱拳,重聲地謝道:“兩位,今日大恩陸某定將銘記於心,往後若有需要陸某的地方,陸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倒也不必如此。”李蓮花朝他笑了笑,看了眼鶴之舟後,才又道:“我二人看診的診金一直是五兩銀子,就算陸兄欠我二人五兩銀子便是。”
他說完,便挽住了鶴之舟的手,從房內走了出來,不給陸劍池再說話的機會。
鶴之舟側頭去看,見他鬢發在吹拂而過的微風中輕輕搖擺,有些想抬手幫他掖好,可惜還未淨手,便也隻好輕柔地用雙眼注視著。
“看什麼?”他麵上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側頭看過來。
鶴之舟肩膀靠了過去,沒接話,隻是忍不住將頭朝他的方向歪了歪。
不過兩人才走出院子,便見到抱著手一臉冷意的笛飛聲。
大魔頭輕描淡寫地瞟過來一眼,鶴之舟險些拿那還沒洗過的手捏上眉心。
“何時啟程?”笛飛聲問。
到底是他們答應在先,鶴之舟便也隻好好脾氣道:“明日吧,晚些時候我再給金兄把一次脈。”
大魔頭這才露出些許滿意的神色,跟還做著他們護衛阿飛時那樣,手一張人便不知飛去了哪裏睡覺。
留下鶴之舟在李蓮花毫不掩飾的笑意中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