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好結局隻能算是奮鬥者的墓碑了。”
“更為重要的是過程,奮鬥者應該時時獲得激勵。奮鬥者也不是永動機,少不了要經常停下了補充能量。不一定要住在‘黃金屋’裏,但奮鬥者一樣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以休憩,不一定要有一個‘顏如玉’讓他樂不思蜀,但同樣需要有一條玉臂,能夠讓他枕著繼續夢想。而我需要的,就是奮鬥過程中的一個伴侶。如果不能是一個伴侶,起碼也要是一個知音,一個紅顏知己。”
“你的夢應該早醒了。我們已經不再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裏了,已經做不了同一個夢了。正如我以前不能承諾做你的伴侶一樣,我也無法承諾成為你的知音與紅顏知己了,所謂‘鞭長莫及’,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距離已經決定了一切。一條長江就是一條天河,我們甚至不是‘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我們是天南海北天各一方。你應該在你自己的那個世界裏,找到你的伴侶,你的知音,你的紅顏知己。”
“你這是要我繼續自己孤獨的旅程了。”
“本來我就不是你的歸宿,甚至也不是你的旅館,而你,同樣也不是我的過客。”
“但你始終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我的偶像,是我的精神寄托。”
“‘偶像的黃昏’吧,尼采早已經宣布上帝死亡了。”
“我的偶像永遠沒有黃昏,我的上帝永遠不會死亡。”
“你實在執迷不悟,我也拿你沒有辦法。但我實在也幫不了你什麼,所謂‘愛莫能助’,你懂的。”
“對了,都談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渴了吧。”
“不過,現在我這裏也沒有咖啡,沒有牛奶,隻有白開水哦。”
吳甜甜這才想起來,應該給韋仁富倒杯開水了。
吳甜甜站起身,走到牆角三角櫃旁,拿起塑料茶瓶倒了兩杯開水,端到了木柵門處的櫃台上。
“過來喝茶吧,我都忘記倒茶給你了,對不過了啊。”
吳甜甜說著,退回去拿過辦公桌旁邊的方凳送到木柵門之外,再退回去把她自己坐的椅子拿到了靠著木柵門的櫃台邊。
“我們坐近了繼續說說話吧。”
吳甜甜先行坐了下去,韋仁富也從靠牆的長椅上起身走過來,坐到了方凳上。
隔著木柵門,吳甜甜與韋仁富各各端起了茶杯,喝上了白開水。
“你是老板娘,值班也要在這裏坐一夜嗎?”
沉默了一段時間,韋仁富關切地問吳甜甜。
“不用的,樓上還有值班室,下半夜都可以上去睡覺的。”
吳甜甜如實告知。
韋仁富的褲兜裏還揣著他臨來蘇州前寫好的《一張日曆片》那首懷舊詩,此時卻不知道如何處理是好了。
“已經是後半夜了,我回學校去,讓你也休息吧。”
“再坐坐嘛,我還沒有發困呢。”
韋仁富當然還舍不得就這樣離開。
“小悅悅蠻可愛的,今晚怎麼沒有帶過來?”
韋仁富找著了新話題。
“真的可愛吧,所有人都喜歡他呢。就是會調皮了。”
“我上夜班不帶他來賓館的,在這裏孩子會睡不踏實的。”
“留孩子在家裏睡覺你放心嗎?”
“放心,馬哥忙了沒空陪他睡覺的話,還有他奶奶可以過去陪悅悅呢。”
“他奶奶家離得不遠,悅悅有時就吃住在那裏。”
“哦,這樣好。”
“你不知道吧,我家小悅悅也是馬年生的哦,是一匹小馬駒呢。”
“這麼巧啊。”
“就是了,我們一家三口有兩匹馬了哦。”
“如果不是計劃生育,你家未來少不了要萬馬奔騰了的哈。”
“嗬嗬,不要了,有一匹小馬駒就夠了,隻願他一馬當先,一馬平川,馬到成功,馬不停蹄。”
“乖乖,一口氣四個帶馬字的大吉大利成語啊,可見馬在你心中的地位了。”
“那還用說啊,我這輩子就為老馬和小馬駒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