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號,籃球賽如期進行。
第一場對決是一班和四班,邱雲起停在自班觀眾台前,甩著胳膊伸展筋骨。
“你們仨記得給我加油啊。”
他白淨的麵頰上洇著薄汗,笑得肆意張揚。
十幾歲的男生抽條拔節,身形極為頎長,即便身著寡淡的天藍色球衣,也依舊蓋不住他身上的少年氣。
“好。”黎月眼底笑意,溫聲回應。
一旁的程果則越過邱雲起的身影,左右張望著他身後的籃球場:“行行行,加油加油。”
對局中有人受傷,一班換了替補上場,邱雲起估摸著時間,問殷離借了止汗發帶,提前做好準備。
他掬了一把冷水灌麵,挽著劉海束起發帶,整個人清爽許多。
不過二十分鍾,一班退場,二班接替它參與對決。
黎月拎著幾瓶礦泉水,和程果一起,彎腰跟隨邱雲起去了前排的座位。
趁著那倆男生不在自己身邊,程果才敢跟黎月說悄悄話:“我怎麼一直沒看見沈厭別?”
“他沒參加?”
“明明上次體育館我還看見他練球的。”程果垂下嘴角,看上去有些失望。
黎月曲腿坐下,身旁擺著礦泉水,看著邱雲起活動關節,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
隻見他邁動長腿,帶著籃球從後場運到前場,一個跨步上籃,球體沿著邊緣打轉,入框。
左右手輪轉,籃球在他手中遊離自如,他運著球,一個急停,輕身一躍,又一個三分球入框。
動作迅捷流暢,隊友間默契配合,藍隊得分的聲音瘋狂叫喚。
第一次中場休息,邱雲起與隊友拳麵碰撞,撩起衣服擦汗,下場。
他自然的從黎月身側抓走礦泉水瓶,大口灌著,捏著空瓶擦去嘴角餘水,衝殷離說:“四班中鋒那小子手腳不幹淨,裁判沒看見他打手嗎?”
“他們不一直這樣,不然怎麼贏的一班。”殷離遞了包紙巾過去。
邱雲起罵了句髒話,沒歇幾分鍾,哨聲響起,他再次入場。
黎月好奇地扭頭問殷離:“什麼是打手啊?”
殷離向下斜睨,表情一瞬間變換,嘴角下墜更甚,似乎不太想與她搭話:“就是犯規。”
“哦……”
比賽依舊激烈的上演。
黎月被太陽曬得有些不適,將餘下的礦泉水推給程果:“我先去上個廁所。”
她上樓拿了包紙,經過與一班間的隔道時,聽見裏麵有人說話。
“厭厭你去救一下我家小汐。”
“你女朋友你自己怎麼不去救。”這是沈厭別的聲音。
“我這邊趕過去她肯定就死了啊。”
黎月無心往下聽,揣著紙包往辦公樓方向的衛生間走去。
原來程果要找的沈厭別在教室裏,待會上完廁所再轉告她吧。
她這麼想著,腳步不歇。
沒帶手表,黎月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出去時好像還是他們班跟四班的對決,不知是第幾輪次。
趕到觀眾台時,黎月四下沒瞅著邱雲起的身影,殷離也不見了,疑惑的問程果:“邱雲起呢?”
“他被四班誰推了一下,膝蓋摔傷了,在教室休息呢。”
黎月眼皮輕跳,“啊”了一聲,屁股還沒坐熱,再次起身,垂首同她交代:“我再去趟廁所。”
“你剛不是上過了嗎?”
“呃……今天不太舒服。”黎月遲疑著說。
“去吧。”
走出幾步她又想起什麼,提醒程果道:“對了,沈厭別在教室打遊戲,你要是想找他就去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