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淩晨一點45分。
阮卿敲完最後一個字,又將這份總結報告詳細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問題,就放進郵箱附件,點擊發送。
特麼的,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連軸轉的高強度工作持續了一個多月,肝油都快熬出來了。
放下鼠標,伸手揉了揉僵硬發疼的脖子,阮卿一邊吐槽,一邊起身。
哪知剛起到一半,心髒一絞,眼前一黑,人咕咚一聲,朝地上栽了下去。
……
阮卿腦中最後掠過的念頭是,老子不會就這麼猝死了吧?
我的房貸剛剛還完……
再次清醒,阮卿是被各種嚶嚶嚶的哭聲給鬧的。
沒死麼?隻是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關係密切的親朋好友?人沒死就跑到床前來哭?
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意料中的親朋好友沒見到。
倒是看見一名身穿不知名朝代的帝王服、相貌俊美中帶著些許憔悴的青年坐在床邊,神色悲傷的握著她的手。
他兩側圍趴著幾名用衣袖掩麵、嚶嚶嚶、假哭個不停的宮裝麗人。
阮卿正懵逼間,青年見她睜開眼,目中頓時迸出一抹驚喜:“母後,您醒了?”
說完這句話,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的驚喜淡去,一抹淡淡的遺憾浮了出來。
什麼情況?本就懵逼的阮卿腦子陷入宕機。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是在加完班,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難道這一倒真猝死了?
然後運氣爆棚,趕上了穿越大軍不說,還成了一名太後?
至於是不是在拍戲什麼的,她根本沒有這種念頭。
她又不演員,不管什麼劇場,都輪不到她來扮演太後。
隻是若穿成了太後,坐在床邊握著她的手喊母後的青年就是皇帝了。
皇帝和太後,屬母子關係。
結果做兒子的看到母親沒死成,竟然感到遺憾。
……
莫非皇帝不是她親生的?
不僅不是親生,彼此關係還很糟糕?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一堆龐大的信息就湧了出來。
阮卿腦子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母後,母後,太醫,太醫……”意識沉入黑暗前,阮卿耳中隱隱聽到急切的呼喚。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午夜。
她所在的房間,哦,不,確切來說是宮殿。
偌大的宮殿靜悄悄的。
離床約有三米遠的燭台上,點著一對約三指粗的金色蠟燭。
燭油已經燃燒過半,燭光卻仍然明亮。
借著燭光,阮卿能清晰地看見四周的擺設。
不遠處的側堂陛上放著一台淡煙嫋嫋的掐絲琺琅象耳三足蓋爐,金絲楠木的屏風,淡藍色的長毛地毯......
整個寢殿無論是裝飾,還是器具家什,無一不奢華大氣,美奐絕倫又古色古香。
床邊倚著兩個相貌秀麗、著宮女打扮的少女,瞧上去約莫十六七歲的年紀。
分一左一右跪坐,腦袋一啄一啄的,正在打瞌睡。
阮卿不動聲色的打量完這一切,又將手伸到嘴邊用力咬了一口。
嘶!清晰的疼痛讓她輕嘶了一聲。
同時也確認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夢。
她確實運氣爆棚,在過勞猝死後,趕上了穿越大軍,並成了一國太後。
能安排在太後身邊守夜的人無疑都是十分警覺的,阮卿用嘴巴咬手的動作雖然十分輕緩,依然驚動了床邊打瞌睡的宮女。
她們倆一睜眼,發現太後已經醒了過來。
想起自己居然在守夜的時候打瞌睡,嚇得一個激靈,急忙俯身於地,叩首請罪:
“太後恕罪,奴婢等竟在守夜的時候睡著了,奴婢該死……”
這兩個宮女,一個叫夏荔,一個叫秋橙。
秋橙是之前就跟在原主身邊伺候的老人,夏荔則是她成為太後之後新選拔上來的。
原主沒成為太後之前,行事低調隱忍,對身邊的人也很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