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時祁,你要去哪?!”白寧扔下手裏的材料,鞋都沒穿好就跟著衝了出去。
燕郊見狀,扔下螺絲刀跟著往外衝,剛走到門口,一個急刹車,他又折返回來把安綏拉了起來。
還沉浸在畫圖中的安綏一懵,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抱著下了樓梯。
“燕郊!你幹什麼!”
剛反應過來的安綏被他勒的肚子難受,使勁摳著燕郊的手臂,向來慢吞吞的性子此刻也不由得急躁了幾分。
“你放我下來!我要……嘔!”
燕郊一驚,連忙把他放下來。
“沒事吧?”
安綏眼淚汪汪的扶著燕郊的胳膊,胃裏翻江倒海。
晚上受了驚嚇,又胡亂吃了些東西,在被燕郊勒著一通跑,本就虛弱的胃頓時鬧起了脾氣。
他咳嗽兩聲,眼淚汪汪的搖搖頭。
“沒事兒,走吧,你要去幹嘛?”
燕郊也不知道要去哪,兩人邊走邊發消息,好半天才收到白寧的回信。
“來了,”燕郊點開消息,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校長室!”燕郊驚呼出聲。
安綏一驚,一口氣沒喘上來,咳了個驚天動地。
校長室外,白寧焦急的走來走去,而頭頂上傳來時祁怒氣衝天的吼聲。
“這就是你們管理的學校?!”時祁擼起袖子,把門板摔在地上,堅硬的門板硬生生被摔出了一道裂痕。
林庸平靜的看著他,臉上胡子拉碴的,一點也沒有校長的樣子。
“你知道了些什麼?說出來聽聽。”
“哈,我知道的可多了!”時祁心底的火蹭蹭往上冒,“外麵現在是怎麼回事兒?!”
林庸抬手翻了一頁書:“如你所見,校園活動。”
“校園活動?”時祁笑了一聲,眼裏帶著質問,“你管這叫校園活動?”
“我倒是不知道,聯邦大學還有這種活動呢?”
“你剛來,不知道也正常。”林庸抬手倒了杯水遞給他,“以後就習慣了。”
時祁看看麵前的杯子,垂在身側的慢慢握緊。
林庸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或者,你要是有心,你就放手去做吧。”
時祁抬眼看他,很輕的笑了一下:“拿我當免費勞動力呢?”
“隻是請求。”林庸看了眼門外,起身走過去,門忽然被打開,蹲在外邊偷聽的三個人順著慣性就撲了進來。
“幹什麼呢?”林庸端著杯子看著地上抱作一團的三人,朝門外抬了抬下巴,“不走?不走我關門了啊。”
白宇連忙爬起來,站在時祁身前堅定的看著他:“不走,我們要陪著時祁。”
林庸點頭,順手把門關上,閑庭信步走到書架旁邊。
“過來吧,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他按了什麼地方,書架緩緩下降,露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林庸把水杯放到旁邊,背著手走了進去。
通道口識別到人的身影,幽黃的燈光順著亮起,時祁謹慎是跟在林庸身後,後麵依次綴著白宇,安綏,燕郊。
通道看上去很長,可走起來也不過幾分鍾便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個房間,裏麵布置的十分的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在無其他的東西。
時祁看著走到桌子前站定的林庸,向前走了幾步。
“校長室的地下密室你就這麼把我們帶進來了?”
林庸回頭看著他,不答反問:“你覺得自己不應該進來?”
“我覺得?”時祁走上前和他並肩站定,“我覺得沒有哪個地方是我不應該去的。”
他這話實在是狂妄,向來張揚的燕郊都不禁看了他一眼。
林庸沒說話,他從抽屜裏拿出一疊文件放到桌子上,伸手指給時祁看。
“這些,是聯邦大學這些年救濟的學生。”
時祁拿起來隨手翻了翻:“所以呢?”
“目前活著的隻有林止一人。”
時祁心裏“咯噔”一聲,抬頭看向林庸:“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林庸瞥了他一眼,“我混到這個位置上,才勉強從那些人手裏保住林止,你覺得你能改變這種局麵嗎?”
“有什麼不能,”時祁把手裏的單子扔回抽屜裏,隻是單獨拿出了林止的那一張,“不服的就讓他消失好了。”
白宇探過去的腦袋一頓,悄無聲兒的縮了縮脖子。
“人不大口氣挺大啊。”林庸輕哼一聲,轉身坐到了床上,“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你要是爭氣,就把分給他們的資源搶到手,你要是不爭氣,就乖乖的等著林止給你安排。”
“等他安排?”時祁舉起手裏的紙,彈了彈照片上林止稚嫩的臉,誌在必得的看著他:“等著吧,手下敗將。”
時祁把紙小心翼翼的折好放進口袋,還不放心的拍了拍,轉身領著三個室友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了地下室。
林庸坐在床上看著時祁遠去的背背影,感慨的笑了笑:“你當年輸給他,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