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地對著柳茹月質問道:“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舅舅都被你害得降職了,你還笑得出來?”
“嗬嗬!”
聽著魏淑芬倒打一耙的話,柳茹月冷笑道:“被我害降職?那你去廠長那裏告我啊,就像你們差點害死我,我來求領導們一樣啊?”
聽著外甥女陰陽怪氣的話,葉建國也不當縮頭烏龜了,他站了出來,眼眶也是紅紅的:“小月,之前都是舅舅忽視了你,咱們之間有誤會,你就別計較了好不好?
你是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我是姐姐唯一的弟弟,姐姐在地下肯定希望看到我們兩個和諧相處,不希望看到我們鬧成這樣的。”
“閉嘴!”
柳茹月的身上突然迸發出凜然的寒氣,衝著葉建國吼道:“你還好意思提我媽,我媽要是早知道你這麼對我,當初說什麼死之前也要把你們一家子拖下去。”
“我這人從小沒有爸媽,沒人教我以德報怨,所以別說什麼算不算了。”
葉建國沒想到柳茹月竟然能夠把話說到這種份上,隻能夠訕訕地說著:“那小月,我們已經把所有的錢都給你,現在廠裏每個月還要扣下來四十還給你,我們一大家子,二十也不夠用啊,你能不能去給廠長說,這錢就不還了,就當是給我們這些年對你的撫養了……”
“主任,你覺得呢?”
柳茹月聽到葉建國的話,瞬間就樂了,看向了一直跟著自己的婦女主任。
婦女主任早就想開口了,現在有機會,立馬罵了回去:“葉建國,你要不要臉?十多年前拿了人家兩千多,十多年後讓你隻還兩千多,你還開口要撫養費?你有沒有想過十年前的十塊能買多少東西,十年後的十塊買多少東西?
枉你還坐過辦公室,都不知道通貨膨脹這東西?
更何況,你們住小月家的房子,不用算租金的?”
“就是,沒想到葉建國這麼不要臉,明明是他占了人家閨女的便宜,還搞得像他對人家有多大的恩一樣。”
“誰說不是呢?幸好這樣的人被踢出辦公室了,不然,我這心裏想起來就惡心。”
“要我說啊,就是廠裏的領導太善良了,像葉建國和魏淑芬這樣的老鼠屎就應該開除算了,你們是不知道外麵怎麼說我們紡織廠的。”
“對對對,就該開除,還有那個幫著他們欺負小月的劉珍也應該一起開除。”
……
眾人越說越起勁,話題已經不在柳茹月頭上了,已經在聲討開除葉建國三人了。
這每個廠的崗位都是有限的,現在知青返城,等著找工作的不少,一個蘿卜一個坑,總要有人出來,才能夠進去不是。
葉建國魏淑芬聽到眾人的討論,臉色更白了:他們是來求情的,不是來求開除的。
“啊,不要開除我啊,我在紡織廠待了一輩子,不要開除我啊……”
魏淑芬直接被嚇壞了,哭哭啼啼地就回了自己的崗位,葉建國也沒好到哪裏去,立馬就回了新分配的生產車間。
從辦公室裏的小領導變成了生產車間的普通工人,不可謂落差不大,但是,再大也要忍著,如果連這個都沒有,那才叫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