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人熱熱鬧鬧地說了半天話,還在未央宮用了晚膳之後,柳家人方才離開。
離開時,柳秦氏滿眼淚痕:
上次一別,再見麵,女兒已經懷胎七月。
這次一別,說不定再見麵的時候就是女兒生產的時候了。
為人娘,柳秦氏的心裏心疼得不行。
柳茹月自然是感受到這份濃烈真摯的母愛,拿著柳秦氏親手做的布鞋,柳茹月寶貝得不行。
雖然這鞋子上沒有綴上東海的鮫珠,也沒有用上銀絲金線,但是,裏麵有一位母親對女兒濃濃的思念……
昭皇進來的時候,正巧就看到柳茹月拿著一雙布鞋,安安靜靜地坐在窗前的榻上,靜謐的月光溫柔地灑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清冷的銀輝。
恍惚間,昭皇覺得眼前的女人就像畫中的仙女,明明就在自己的麵前,但是,同自己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觸不到的紗。
昭皇凝視著畫中仙子嬌嬌兒,久久沒有開口。
“陛下來了?”
反倒是柳茹月先開了口。
抬起頭,露齒一笑,身上的清冷疏離感散去,嬌嬌兒又變回了那個生動妖豔的小女人。
昭皇不安的心瞬間也就安定了下來。
瞧見柳茹月手中的布鞋,不免有些疑惑:“原來,月兒也會喜歡這般樸素的禮物啊!”
“宿主,他在陰陽你,他說你隻喜歡亮晶晶的珠寶。”
昭皇的話剛一出口,腦海裏就響起了係統鴨幸災樂禍的聲音。
柳茹月直接忽視了這隻聒噪的鴨子,幽怨地看向昭皇:“陛下的意思是臣妾是個俗人?隻喜歡金銀那些俗物?”
看著小女人幽怨的眼神,明明在外叱吒風雲威武莊嚴的昭皇一下子就像被小貓咪掐住了命運的喉嚨,緊張地說著:“不,不是,朕不是那個意思。”
看到昭皇緊張的模樣,柳茹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銀鈴般的笑聲過後,被昭皇摟到懷中的女人才倚著男人的大胸肌撒嬌道:“陛下那般說人家,人家是會傷心的。
阿娘送的親手做的布鞋,一針一線都是阿娘的心意,就像陛下同母後送給臣妾的那些禮物,都是陛下同母後的心意,在臣妾這裏都是珍寶,都讓臣妾感受到了你們心中有臣妾,都讓臣妾打心底裏歡喜……”
昭皇聽到柳茹月的狡辯,心中感慨著:原來之前都是自己誤解嬌嬌兒了,原來嬌嬌兒看中的不是禮物的貴賤,而是裏麵的心意。
“這越難搜羅到的寶貝,裏麵花費的心血就愈多,蘊含的心意就愈濃,臣妾收到了就愈歡喜……”
“宿主,我懷疑你在PUA……”
“閉嘴!”
把頭埋在昭皇的懷中,柳茹月衝著係統鴨翻了個白眼,繼續PUA著男人。
昭皇聽到之後,不僅沒有心生反感,還覺得自己要搜羅更多奇珍異寶,讓嬌嬌兒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陛下,臣妾想要腹中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嫡子,名正言順地成為大趙國的太子。”
眼瞅著把昭皇哄開心了,柳茹月把心裏的小算盤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