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都一驚,未懷孕?那這孕肚何來?
“哪來的庸醫!休要胡言!”蘭沈倚見他竟敢說出來,急眼大罵著,“我沒有孩子?真大你的眼睛好好看…”
蘭沈倚話未說完,懷安溫聲淡定向神遊一躬道:“奴探不出脈絡圓滑,反倒探出夫人五髒虛損,子宮冷憊,有不孕不育之症。”
蘭沈倚聽見此話,心裏如滿海沸騰,心急之下,怒聲叫罵“我不孕不育?那二小姐怎得來的!庸醫!真是庸醫!來人,給我把這死奴隸拖出去,什麼下賤爛貨,敢這麼說本夫人!”
她越說心越亂,麵色怒紅,用手指著懷安,下意識像潑婦一般說出一些爛雜話。
懷安見眾人漸漸鄙夷的眼神,又繼續道“若爾等不信,可自己再尋別醫查驗,但奴以性命擔保!此事為真!若為胡編亂造,任憑處置!”
便在這時一聲女聲,在眾人耳畔響起。
一身白衣,裹著狐長披,邁入暗房臥室的門檻,
便見那人順懷安的話往下厲道:“對!給我娘好好看看,證明證明清白!如果亂講的,小奴隸,你就擔待不起了!”
是玉步心
她醒了,
脖子上圍了一圈白紗布,還輕微能看到紅色的血跡。
而這淺淺的一聲,卻硬是點名了要蘭夫人驗身。
神遊見此也不能再說什麼,為了一探究竟便揮手吩咐:“去。”
蘭沈倚急切地望看紗帳外神遊的影子,而那黑白的影子正站立印在赤色的簾布上,雄偉的身軀此時卻顯得格外厲氣。而蘭沈倚則倚在床上,看不見神遊的臉色。
她所做的一切,除了爭寵,還有就是除掉玉氏一族,她怕神遊會因今日傷了玉步心而對她冷落,但更怕的,是假孕的事被捅出,依神遊的性格是不會再寵她的。
想到這蘭沈倚身體更加冰冷起來,好像暴風隨時將她吞沒。
兩個麵色老態青衣婢女走了過來,並打算依吩咐掀開她的被子,蘭沈倚徹底慌了,冷汗順背夾流了下去。望著神遊,盼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告訴他,自己真的不想驗。
“娘~你沒事吧?”一個粉色身影,從喑門口帶著哭腔飛奔向蘭沈倚的床前,將那兩個婢女與玉步心三人,攔到了一邊。
是神允兒,她聽了婢女傳的話後,便焦急的跑向了關押著玉步心的暗房,正巧趕上了這一幕。
神遊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正看著蘭沈倚,眼中看不出來什麼,但卻能感覺到寒冷。床前的懷安臉色淡默帶著一絲嘲諷意。而玉步心站在懷安身旁,白紗下好像看穿了一切。所有的,仿佛都指向蘭沈倚。
見此神允兒氣急敗壞指著玉步心大罵起來:“玉步心,你還好意思說,撞刀口幹嘛,想陷害我娘,也用不著這麼粗鄙的方法!還清白,我看你才不清白吧”
“清不清白還要看才知道。”玉步心淡定麵對神遊出聲道。
見神允兒還在上一個話題,蘭沈倚身旁的黃衣婢女便走向她,附在耳旁小聲幾句後,神允兒的臉更加棗紅,現在神允兒算是知道她在說什麼了,她怒瞪向玉步心,也向神遊開口,警告玉步心道:“阿爸,那如果事出有誤的話,是不是應該也要將論事者一同論罪?”
“是”神遊淡淡回答後,
玉步心輕顫:莫非她們有後招?
玉步心再看周圍的時,便見,暗門對麵的灰暗盡頭,若隱若現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還提著個藥箱。
她低頭嫣然一笑:也不過如此嘛!見招拆招!兵來將擋,火來水淹。
而蘭沈倚聽了神允兒為自己的辯解,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來是有準備的。
抬頭間那兩人已到門房前,就等傳話,而玉步心則看向蘭沈倚的貼身侍女,開口向神遊道:“那如果我說的是對的,那還請我清明的阿爸,替我做個公道事!”
名麵上是在對神遊說,實則是在對眾人說,接著她向侍女道:“請問你,叫什名字?”
那個侍女有些不耐煩的望著玉步心,手擰緊的扣著:“丘華啊,怎麼了?”
“你擅常做藥嗎?身上有很濃的藥味誒。”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好奇。”玉步心轉身,比了個無所謂的動作,再接著看問懷安,問道:“那個小奴隸啊,你不是會醫嗎?問一下這什麼藥啊,這麼難聞!”
懷安輕蔑一笑,十分配合走向黃衣的丘華身前,彎腰輕聞:“歸身,川芎,熟地還有一些,這些貌似是治不孕之症的。這位姑娘,汝何來是?”
而丘華卻躲了開,眼底有一絲慌張,她偷望向蘭沈倚,玉步心卻忽然驚聲:“啊?你一個侍女,未滿年25,不得婚,怎麼來的不孕,……莫非你?”
“你不要亂猜!”神允兒突然大叫道:“跟我一般年紀,你怎得猜這些髒東西!”
“是啊,大家閨秀何來模樣!這成何體統!”蘭沈倚她望著簾帳外的玉步心也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