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我生命裏最後一次寫字了,心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嘴上更是不知蹦出多少個怨詞詈語、問候祖宗和某種植物的話。
因為我,快要死了!
我現在五味雜陳,好像大夢初醒,一瞬間頓悟,雖不至大徹大悟那般境界,但目前一切都已看得很淡。
雖然我掛掉的概率目前接近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但因為非瀕死狀態,並沒有看到所謂的走馬燈,也趁著頭腦清醒,我決定寫下這些話。
在此嚴正聲明,我現在所述皆為真實,或許說出來沒人信,但我確實沒必要欺瞞撒謊,因為我沒把它當成一個讓世人相信的文章來寫,而是當作遺書。
所幸我在大學平常喜歡蹭一些有趣的課堂,衣服兜裏有隨身帶紙筆的習慣,否則以後成了無名死屍,豈不是讓考古學家誤會。
我不知道這篇遺書是否具有法律效應,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寫出來,至少我希望我的女友白萱可以看到,我也相信,她一定不會質疑我說的話。
我並沒有拋棄她一走了之,我隻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罷了。
遺書內容如下,
“我叫童飛,男,20歲,河南安陽人,現就讀於武漢大學數學係,於未知地帶死於非命,無人害我,當有人讀到這些話時,說明我已經死了。
我希望我的女友白萱可以將我攢下的柒萬整人民幣交給我媽,銀行密碼是白萱的生日,且資金來源合法,是我打工兼職家教賺取。
還有我的一些日常投資,基金貳萬元,也委托白萱賣出,交給我母親。
最後,我想說,媽,白萱,我愛你們!”
該交代的就這些,實在可憐,我手中並沒留下什麼太多東西,來去一身輕,倒也灑脫。
可轉念一想,自己立馬便要交代了,心中又一陣壅滯難以排遣。
最可悲的是,都不知以後是否有人還能發現我。
也許一切都是命,當你力有不逮之時,你隻能用命這個字眼來寬慰自己……實在可笑。
接下來的話,是說給我女友白萱聽的,隻希望她不要誤會,我真的是死了,而不是別的原因離開了你們。
萱兒,請你一定相信我,可能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不能相信,但這全是真的。
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我也不清楚,因為我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就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
至於我是怎麼昏迷的,我記得是一個晚上,在我回到出租屋的路上,需要每次拐到一個路燈並不算太亮的胡同裏。
這個街道因為全是自建樓,沒有哪個房東願意主動自掏腰包安個像樣的路燈,周遭確實有些昏暗,我之所以每次走這裏,是因為這是到房子的最近路程。
我每次做家教兼職回家,都已是深夜,這條路幾乎沒人來往,故而我每次從這裏過都會脊背發涼,可是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這算不得什麼。
那晚像往常一樣安靜。
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晚氣氛和平常又有些不同,說不上來的奇怪,越安靜,我就越覺得發毛,那莫名強烈的怵感來的十分怪異,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我後麵跟著!
當時以為自己想得太多,因為我很清楚那條街道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除非遇到打劫的,於是我已經緊攥拳頭,隨時準備應對意外。
可我小心謹慎走到了胡同拐角,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舒了一口氣,繼續走著,當我剛拐過牆角,登時,耳邊就傳來一陣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