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人收入詔獄後,季寒酥連著幾日都在搜查別的地方,最後全都無功而返。
而詔獄裏的那些人,說詞都是一樣的,沒有見過東家。
除了那個矮個子男人外,其他全是賣皮肉討口飯吃的女人,又不是青樓楚館裏的伶人藝妓。
個個長得像霜悶了的冬瓜,畫著濃豔的妝容,撲著廉價的脂粉。
也就那些四五十歲,要麼死了老婆,要麼連飯都窮的吃不起的賭徒,才會去那種地方抒解釋放。
所以想從這些人嘴裏撬出來東西,不等用刑便有的沒的全招了。
哪裏還需要費力氣!
季寒酥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又沒有巡查到有用的東西,整個人都暴躁了幾分。
謝景昀實在看不過眼,將人一腳踢去邊境鎮壓叛亂去了。
而那陰損之事,則被謝景昀安排給了百裏荀,讓他繼續調查。
季寒酥心有不服,可是自己辦差不利,所以不敢對謝景昀有怨言,乖乖去了邊境。
在次見到陸之慕,季寒酥心底暗暗吃驚,幾年前見他還是一副文弱書生樣兒。
可如今再見,看那通身的氣派,多少有點像個能文能武的。
陸之慕見到他後,整個人都活絡的有點讓人招架不住,看著季寒酥,就像看到天上的神一樣。
兩眼都在放光!
“能在與侯爺並肩作戰,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啊!”
季寒酥笑著回應道:“多年不見,陸通判還是如此的有意思。”
兩人邊說邊往府衙走,聽季寒酥如此一說,陸之慕當即有些紅了耳根。
不好意思的回道:“那是年輕,遇事不夠穩當,讓侯爺見笑了。”
“眼下叛亂如何了?”
陸之慕一邊引路一邊回道:“這些年大梁時不時的卷土重來一遍,可惜都是些秋後的螞蚱,蹦不高!”
“侯爺這邊請,雖說蹦不高,卻也難纏,這次更是有百裏信帶頭吆喝,不僅帶動了大梁遺民,而且連以前的大梁舊部也被煽動了起來!”
季寒酥聽後不由得蹙眉,這百裏信明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是大周的忠勤候,還帶頭叛亂,明擺著是把自己的兒子舍棄了。
可是如今他還得要看在百裏荀的麵子上,不能做的太過了。
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
再怎麼說百裏荀也是他兒子。
“現在百裏信帶著多少人鬧事?”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室內,陸之慕給季寒酥到了一杯茶水,回道。
“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規模都大,而且似乎還摻和進來一些燕國的人,很難摸清到底有多少人。”
通過陸之慕的講述,季寒酥心裏有了個粗略的大概。
夜裏,季寒酥打算去探訪一下對方的據點。卻不想碰到了同樣夜行的百裏荀,兩人最先沒認出來對方,還過了幾招。
兩三招下來,兩人同時扯下麵罩,季寒酥率先開口道:“一猜就知道是你,你不是在追查木像的事嗎?怎麼會在這?”
百裏荀將季寒酥往邊上拉了一下,食指放到嘴邊輕“噓”了一聲。
“我是偷跑來的,梁國如今早已亡了,可是我爹還一直抱有複國的希望,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所以我打算把人打暈帶走,這樣起碼能保他一條命。”
季寒酥看著憂愁不已的百裏荀,知道他心裏堵的厲害,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太擔心,事情總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兩人私下一商討,隨後又各自散開行動。
季寒酥在暗夜中不停地搜尋著百裏信的人影,閣樓上燈火綽綽,又建的像迷宮一樣的。
他來回繞了三圈才終於摸到百裏信暫住的地方,側著身子小心翼翼的扣開窗戶紙,季寒酥吃驚的看著正和百裏信密談的人。
赫然正是當日掠窗而去的晏子修。
季寒酥驚疑不定,心道:“他怎麼會在這?還和百裏信狼狽為奸??”
裏麵傳出來的談話聲,更是讓他吃驚。
隻聽見晏子修對百裏信說道:“謝景昀怕是不知道,他無意識的一個舉動,放大梁皇子出宮,竟給了我們卷土重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