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士兵麵麵相覷,不可思議的看著城內長驅直入的叛軍們。

“王大人瘋了吧,放叛軍入城,這城中百姓該當如何。”

“早知道要放進來,我們打了一夜,死了這麼多弟兄,為了啥。”

士兵們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無人去看城牆外的援軍都在幹嘛。

借此空檔,裴懷瑾帶著一個小分隊,攀著繩索,爬上了城牆。

“裴大人,是裴大人,來來來,搭把手。”

有人發現了裴懷瑾,念在曾受裴同知恩惠的份兒上,紛紛跑上來,將他拉進城垛。

“見過裴大人。”有人行禮。

裴懷瑾將人扶起,“不必多禮,叛軍為何進城?”

“不知道啊,太子的人來過,王大人就去開了城門。”

太子的人,裴懷瑾心又往下沉了沉。

“裴大人,這仗還怎麼打,你給兄弟們指個明路,兄弟們不怕死。”

裴懷瑾同城門守軍,大多數打過照麵,去年一起救助災民,沒少來往。

他沉吟一下,“找到王大人,先把城門守住,有想走的百姓,讓他們走,蘇州城實力欠缺,不能硬拚。”

說罷帶著小分隊,就往城中跑去。

“哥,咱們算不算私放人進來。”

“……”

“誰看見了?”

“沒,沒,我沒看見。”

小分隊追在叛軍後邊,果不其然,看領頭的幾人,直奔長公主府而去。

裴懷瑾心裏有一口鬱氣,堵在那,離開蘇州城不過月餘,再來時,已經麵目全非,燃起戰火了。

叛軍停在長公主府前,都沒下馬,就地等著,沒一會兒,有個影影綽綽的人影從府裏出來,叛軍齊齊行禮。

裴懷瑾等人隱在高處,靜靜的俯瞰著下邊的動靜。

出來的人,走路虛浮,一手扶著侍衛,一手捂著腹部,行走間一派風雅,麵色帶著欣慰:“辛苦諸位了,待事成之後,定要重賞諸位。”

“殿下,為何昨夜不開城門,今早與援軍交手,白白損失了幾千弟兄,還請殿下明示。”叛軍首領沉聲道。

李珵胥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諸位一路過於順利,也得挫一挫銳氣,防止驕兵心態。與援軍一交手,發現自身不足了吧?”

那首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李珵胥心情很好,好的就想多說說話。

“今日,放諸位進城,明日,造反的是我李珵胥的奏折,就會出現在父皇的龍岸上。”

“到時候,我們就是與天下為敵了,諸位怕不怕?”

沒有人答話,叛軍不過五萬人,與天下為敵,這話說的猖狂了。

“殿下,我們是不是勢力太單薄了,若各方圍剿,我們撐不了多久。”

那首領還是擔心,蘇州城的常備軍是菜鳥,可不代表天下人人都是菜鳥,不說別的,單援軍裏,各個都是狠貨色。

李珵胥笑得更開懷了,拍拍手道:“好,說的對,不過別擔心,北邊就要全線打起來了,關注我們的,就少了。剩下的人,能策反就策反,策反不了,就去陪蘇望吧。”

“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