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渠闕抱著本輪必死的準備。
如果大家不認渠闕的身份,渠闕白天會死。狼人晚上可能帶走渡珣,但與此同時渡珣可以給自己解藥、並且一換一帶走5號。
如果身份被大家認了,淘汰的會是5號,剩下那個潛水的狼會選擇在晚上殺死渠闕,渠闕還能利用自己的死髒一把7號。
沒想到渠闕因為3號的崩潰反而活了下來。
【三、二、一,天黑請閉眼……】
【——天亮請睜眼。第三晚死的是2號。2號技能發動中……2號,請選擇你要帶走的玩家……】
2號伸出顫抖的右手,伸了四個手指頭出來。
【——2號選擇帶走4號。遊戲繼續。】
渡珣看著2號和4號被拖到柱子邊,有些無語。
他猜到渠闕這個半路跳出來的預言家很難被信任,所以做出了不同情況下的計劃。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預言家會被獵人帶走。
獵人帶走的人,所有人都會傾向於這個人是狼,那渠闕保的人也都進了狼坑,比如被驗了身份的12號、被盲保的9號渡珣,同時被懷疑的5號、7號反而清白了些。
本來局勢渡珣已經看得很清楚了,結果2號這一番操作直接讓渡珣和渠闕的計劃崩盤。
渡珣看了一眼已經被禁錮住身體的渠闕,跟著漸漸冷漠的其他玩家走了出去。
曾經的團隊都因為此刻不明朗的局勢土崩瓦解、互相猜忌,他們所謂曾經的“隊友”甚至成了第一懷疑對象。
現在大家基本都在單打獨鬥。
渡珣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邊緣人物,無足輕重,在這種混亂的局麵中反而有利於自己隱藏身份。
渡珣沒打算在外麵待太久,隻是先去了一處還沒去過的地方。
這個地方離教堂不遠,看起來是個畫廊,裏麵還有不少擺放畫框的架子,此刻架子上全是灰塵。
牆上方形的空白跟周圍泛黃的牆壁對比明顯,畫作應該被取下不久。
渡珣的視線滑過一個個方塊,順著走廊往裏走,一直走到畫廊的盡頭,盡頭是一麵潔白的高牆,上麵掛著一幅5米長、2米寬的畫——《最後的晚餐》。
《最後的晚餐》是意大利藝術家達芬奇的作品,題材取自《新約聖經·馬可福音》,記載了耶穌在逾越節期間被門徒出賣、共進最後一次晚餐的場麵。
渡珣從左到右掃視這幅畫作,一個一個辨認著:“巴多羅買,小雅各,安德烈,猶大,西門彼得,約翰……”
渡珣頓了一下,跳過中間那個人,繼續道:“多馬、大雅各、腓力、馬太、達太、西門。”
渡珣知道這十二門徒中,猶大就是那個為了三十塊錢出賣耶穌的叛徒。但是這在暗示什麼……除開耶穌,一共十二門徒,對應他們十二位玩家?
猶大排在第四個,說明4號渠闕的臥底身份嗎?
不對……渡珣仔細估量這幅畫作的尺寸,5*2,如果渡珣沒記錯,達芬奇的真跡大約是9*4,這幅畫的長寬比原作縮小了近一倍。
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說明2號才是這裏麵的叛徒?
2號選擇帶走4號預言家,好像也說得通。
渡珣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渡珣突然頓住,回頭看向那幅畫。
這一次,那幅畫沒有消失。
這個線索並沒有因為渡珣的發現而消失!
就在渡珣思考的時間裏,畫裏的人突然笑了起來。
原本或緊張、或擔憂的人,此刻都抬起頭,齊刷刷看著渡珣,嘴角展開若有若無的弧度。
“……”
渡珣原本以為這幅畫不是遊戲的線索,但是一來玩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偽造這幅畫,二來,畫變了。
現在可能的一種解釋就是,這是關鍵線索,不局限於某一位玩家可見的關鍵線索。
這麼看來,這個遊戲的難度並不大。
渡珣想了想,轉身離開了畫廊。
渡珣回到教堂之後發現還沒有玩家回來,便在門口觀望,粗略估計了一下,現在活躍著至少七隻史萊姆。
即使是在教堂門口,渡珣也差點被一直躲在教堂頂上的史萊姆偷襲。
這些怪物的智商有點超出渡珣的預期了。
外麵不僅有潛在的“自相殘殺”,還有邪惡史萊姆,找線索的效率太低了,還不如複盤,想想怎麼忽悠其他玩家。
好吧,渡珣就是擺爛了。
渡珣最討厭這種很大程度靠運氣的遊戲。
某個不靠譜隊友整出來一個離譜操作,渡珣的計劃和預測崩盤、事情直接失去控製,更討厭的就是渡珣做不了什麼,剩下的全憑運氣……渡珣突然不想努力了,這麼死了好像也不錯,反正他本來也沒覺得活著多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