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珣最後停在逃生通道門前,看了一眼生鏽的鎖,不情願地把手伸了過去。
渡珣試了一下,這鎖雖然鏽了,但沒有專業工具肯定是強破不了,鎖芯也被堵住了……等等,鎖芯?
渡珣小心翼翼把堵住鎖芯的物品抽出來,發現是一片陳舊的紙,皺成一團的紙上快褪色的墨水歪歪扭扭寫著:
In this cruel world, you are alone. Luck is your only assistant.
在殘酷的遊戲世界裏,你隻能孤軍奮戰,運氣是你唯一的助手。
渡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遊戲竟然自帶翻譯器?
渡珣一看完,紙片線索就和身份牌一樣,化作一縷輕煙,融入空氣中、回到土裏。
“……”
這麼看來,線索跟身份卡一樣都是一次性的,很難分享出去。就算有人分享線索,渡珣也沒有辦法辨真偽。
他也沒辦法用信息獲取其他人的信任。
渡珣拿起鎖,發現鎖芯早已被破壞掉了,找到鑰匙也沒用。
樓上肯定是去不了了,除非下一輪開放新地圖。
渡珣起身,撣了撣手指上的鐵鏽,沒動。
孤軍奮戰,運氣……指的是狼人?
這個設定裏的狼人沒有隊友,隻有一個暗殺名單,玩家還不知道命運會偏向哪一個人。
平民也有可能。如果渡珣沒猜錯,平民應該是單獨的陣營。但是平民太弱小了,沒有殺人的能力,也沒有神職的技能,所以作為補償,係統可能會給予平民道具殺人或是保護自己。
神職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按常規規則,神職需要在自保的同時確認其他神職、說服平民保護神職、找出狼人、投出狼人。而現在,平民大概率不會是自己的隊友。
渡珣彎了彎嘴角,看向窗外。
窗外陽光燦爛,卻又死氣沉沉。
為什麼不能指所有人呢?
也許這是一個表麵團結合作、實則各自為營的遊戲。
渡珣走出大廈,朝下一棟建築走過去。
渡珣的下一個目標很明確——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
在這個破敗、寂靜的地方,垃圾桶的存在的確不是很合理,尤其是裝得滿滿當當的垃圾桶。
既然樓裏線索有限,說不定垃圾桶裏有。現在的問題是,渡珣有點潔癖,翻垃圾桶這種事……
渡珣放慢了腳步,同時也中斷了思緒。
渡珣聽到了背後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渡珣慢慢走了幾步,推測背後的人沒有威脅的時候突然回頭,鎖定了怔在原地的另一位玩家。
被發現的玩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手足無措。
玩家逆著光,渡珣隻得眯起眼看他。
那名玩家看起來和渡珣差不多年紀,比渡珣高半個頭,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但是此刻西裝沾滿了灰塵和泥土,也看不出來這一套值十幾萬。
渡珣保持戒備的眼神,沒動。
“你是9號玩家,對吧?”
那人雖然外表看上去很狼狽,但還是習慣性的禮貌。
為了方便玩家區分身份,每個人頭上頂著一片小光幕,就像圓桌上的電子屏,上麵閃爍著的數字是各自的代號。
渡珣是九號。
渡珣站在原地沒動,盯著那名玩家:“你找我有什麼目的?”
那人麵對著渡珣,坦然道:“我坦白,我是預言家。第一局我驗的是你,你是神職。”
渡珣皺著眉否認:“我不是,我就是個平民。”
遊戲裏,狼人悍跳預言家、平民穿神職衣服、狼人裝平民、神職扮平民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都是為了詐身份或者掩護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