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芊芊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她不服道:“爹爹,我就是不肯嫁!”
“你跪不跪?”王少儒用手怒指而向,見其依舊當即喝道,“來人,傳家法!”
“打!你打吧!打死我好了!”王芊芊瞥過臉,眼角已有淚水流淌,眼見有兩位下人已將一根長八尺寬半尺的漆黑圓粗木棍抬來,頓時跪下淚流滿麵道,“反正娘親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人疼,倒不如早些陪我娘去!”
正要拿那圓粗木棍以示家法的王少儒聽聞,大怒,當即扔下那家法來,砸在地間發出極為沉悶的聲響。
“沒人疼?我叫你沒人疼!今日我要叫你好好疼一疼!”王少儒拔出腰間佩劍,一陣駭人的劍影之下,頓時嚇得兩位下人出手要攔,王芊芊也嚇得立時攥緊雙手,閉上了雙眼,以為那劍便要斬來。
“老爺——那破了頭的人醒過來了。”
真是千鈞一發之際,若不是錢管家通報及時,眼見那劍便要劈下,王芊芊煞白的臉頓時後怕起來,難道爹爹真舍得殺我?
還未等她想罷,王少儒冷哼一聲,手中擁劍已然回鞘,離去時丟下一話:“這婚無論你允不允,都要嫁!比武招親為父勢在必行!”
待王少儒甩袖走後,王芊芊仍舊滿臉驚懼,連那未見過這陣仗的兩個下人都還未回過神來,還是未離去的錢管家走近內堂時,這才想起將小姐扶起。
“小姐,莫要多想。”大腹便便的錢管家艱難彎腰拱手道,“老爺並不是真心要傷了小姐,隻是那破了頭的人若真丟了性命,卻還要想法子跟官家交代,總不至以命抵命。”
“錢管家,為什麼爹爹一定要我嫁人?”王芊芊眼裏滿是濕漉漉,俏白的小臉,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錢管家一副圓臉滾滾,脂肉堆砌,油光滿麵的模樣,卻見小姐這般可憐模樣也不免升起一些憐惜,臉上擠出一些褶皺勉強堆出笑容道:“小姐,此時已是晚秋時節,那些街邊的楓葉終究會落下的。找一個好夫婿,有一個好歸宿,總比一個人好。”
“可我……”王芊芊掙開二人的攙扶,低落地看向那滾落在地的圓粗木棍,“我不想就這麼嫁人,王家劍,我又何嚐不能接過?”
錢管家依然強撐著笑意,回道:“王家劍,向來是傳男不傳女。”
“難道爹爹寧肯傳給入贅的廢人,也不肯給我嗎?”
胖碩的人轉過身去,微微歎了一氣,說道:“小姐,將來你會曉得老爺的良苦用心的。”
說罷,隻留下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