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孕了!”
“你知不知道?!”
“這樣的女人你也要?”
張信遠氣急敗壞的發出三連問,結果一點都沒問住封浩辰。
“你還真答應了!?”
封浩辰坐在病床上,腦袋上還包著紗布,一屋子冷冷清清的色調,各種醫療器具反射著冰冷的光,他抬眼看了看問話的張信遠,低聲說道:“我無所謂的。”
張信遠坐在沙發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裏拿著梁若霜的資料,念了一半就念不下去了,把那堆報告摔在了茶幾上。
那堆報告跌落在茶幾上,有些還落在了地上,梁若霜那張美麗的臉從一大堆資料裏麵,飛到了離病床不遠的地方。
封浩辰看著地上那張梁若霜的照片,沒有什麼表情。
張信遠十分嘲諷地說道:“我真的是要恭喜你啊,封大少爺,剛回來就喜當爹,人生大事,結婚生子,一步到位。”
封浩辰把視線轉向張信遠:“聽說她性格還可以。”
“性格還可以?梁家哪裏會有什麼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信遠站起身來,把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拿到封浩辰的麵前:“你看看,長成這個樣子,會是什麼好人?跟個妖精一樣,這個照片都拍得這麼勾人。”
封浩辰接過照片:“別亂說話,過段時間就是你嫂子了。”
張信遠翻了個白眼,坐回沙發上,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打火機拿在手裏打了幾次火,卻沒著急點燃:“梁若霜還是個假千金,她要是梁家真正的骨血,她媽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推出來嗎?”
“這裏不允許抽煙。”
張信遠收起煙,沒好氣地說道:“聽說梁家明天就把人給你送過來了,你這算不算自作自受?!”
“信遠,這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你管。
“封大少爺,你頭上都綠的發慌了,這頂綠帽子還是自己帶上去了。你怎麼就願意當這麼一個接盤俠呢?我看這次車禍不止讓你腦子裏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還讓你智商也下降了。那麼多聯姻對象,你為什麼偏偏就同意了梁家?”
其實也沒多少選擇。
張信遠想了又想:“你不會真的是見色起意,單純看上了梁若霜的美貌吧?她為了錢都敢大著肚子嫁給你,能好到哪裏去?”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封浩辰把照片放回桌子上,又重複了一次剛剛的話。
張信遠跟封浩辰從小一塊兒長大,當然知道他的個性,做了決定就不容他人反駁質疑。
“他們梁家到底想要搞什麼把戲?”
封浩辰冷笑著說道:“不止是他們梁家想要搞事情,我那個興風作浪的小媽才是這場戲的真正導演。”
“你的意思是……”
“反正,有事沒事不要去招惹梁若霜,誰家女孩子被強迫聯姻都是不開心,至少讓她在成為封太太這段時間開心一點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又不是我去聯姻。”張信遠無奈地擺擺手。
“這次車禍,查得怎麼樣了?”
“還在查……”
“別打草驚蛇。”
“嗯,避開了封家的人的。”
封浩辰看向窗外,不知道那個即將被送過來聯姻的女人,現在是什麼心情。
作為這次聯姻的另一方,梁若霜此時此刻很是平靜。
她被打扮了一番,然後被梁家媽媽帶去陪一群不認識的貴婦小姐們喝茶。
她看著她梁家媽媽,那個叫做張翠萍的女人,跟其他女人一起談笑風生,自己在一旁不需要張嘴,隻需要適時的點頭微笑就可以了。
她手裏端著一杯檸檬水,覺得這樣戴著假麵具的日子,真的挺無趣的。
這樣的聚會結束之後,張翠萍點了一支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女兒是個孕婦。
梁若霜受不了煙味,直接就吐了出來。
張翠萍看了一眼,抱著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的梁若霜,繼續抽著煙,還往梁若霜的臉上吐煙圈。
梁若霜抬起臉,眼中含著因為嘔吐產生的生理眼淚,看向張翠萍。
“嗬,你這點苦都受不了?還不如早點去把孩子給打了。”
梁若霜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來,從旁邊的桌子上扯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擦了擦眼淚。
張翠萍把手裏的煙摁掉,然後上前一步捏住了梁若霜的下巴:“梁若霜,你跟我甩什麼臉色,你懷了不知道哪個野男人的種,是你自己作的孽,不關我的事,但是你要保這個孩子,你就要替你妹妹嫁去封家,替你弟弟保一保位置。懂了嗎?”
梁若霜一把拉開張翠萍的手,語氣冰冷地說道:“我知道。”
張翠萍也沒有生氣,笑著說道:“你看到剛剛坐在對麵的那個玫紅色裙子的女人了嗎?那是你爸的新歡,我都想不起來編號了,不是十七就是十八了吧?要不是我生了若冰和若琛,上了梁家的族譜,你爸早就把人接進家裏來了。說不定還要擺個宴席,承認她的身份呢!”
張翠萍其實也不算是正房正妻,她當年應聘上了重病的梁家大太太的貼身護士,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爬上了梁思遠的床,而且運氣相當好,直接一發入魂,懷上了一對龍鳳胎。
這對龍鳳胎,是梁思遠的第一個兒子跟女兒。
張翠萍就這麼直接氣死了大太太,又用兩個孩子,讓梁思遠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