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雨的夜晚,空氣顯得很潮濕,路邊的路燈已經很久都沒人來修了,隻能發出一點微弱的光,勉強能看清前麵的路。
一位上高一沒多久的16歲的少年剛從醫院回來,他叫清憶,長得挺清秀,看著很單純,給人的初印象就是話少,他現在背著書包,手裏提著一袋垃圾往家樓下的垃圾桶走去。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來,吹得他瑟瑟發抖,隻能用衣服把自己裹得更緊些,好讓自己沒有那麼冷。
他終於走到垃圾桶旁,垃圾桶裏幾乎堆滿了垃圾,裏麵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旁邊還有幾袋垃圾,上麵還有好幾隻蒼蠅飛著,盡管看不清,但還是能聽見嗡嗡嗡的聲音。
丟掉垃圾後趕緊往家的方向走去,忽然從一條小路盡頭聽見喧鬧的聲音。
“大晚上的店不都應該關門了嗎?我姐還真說對了?”清憶說道。
(半小時前)
“小憶,來了啊?還沒吃晚飯吧,十五塊晚飯錢,給。”清露鑫拿出十五塊對清憶說道。
“姐,這麼晚了還能有哪家店開著?”清憶問道。
“這才多少點,肯定有,不信你去找。”清露鑫道。
“好吧。”清憶接過了那十五塊錢。
(現在)
清憶往那條小路盡頭走去,果然是一家飯館,裏麵很熱鬧,大多數都是來喝酒的,隻能忍著酒味進去了。
剛進去飯館裏的人都把目光轉向了他,仿佛在疑惑著為什麼這個點會有學生來吃飯,他走到櫃台前,把五塊錢放在上麵說道:“老板,打包一碗雞蛋麵。”
“嗯,你找一個空位等會兒吧。”廚房裏傳出中年大媽的聲音。
清憶隨便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從書包裏拿出一套數學卷和一根速幹碳素筆刷題。
“兄弟,你也是高一的嗎?”剛刷沒幾道題的清憶身後傳出一位少年的聲音。
清憶轉過頭,少年的眼睛很清澈,劉海中間很長,長到超過了眼睛,頭上有一根呆毛,挺瘦的,美中不足的一點可能就是聲音像xxs罷了。
“是啊,怎麼了?”清憶問道。
“哪所中學?”少年接著問道。
“是一中的,問這些幹嘛?”清憶更懵了。
“臥槽!同一個學校的。”少年大聲地說道。
“誰讓你說髒話的,還讓我再提醒一遍嗎?”廚房裏傳出那位中年女人的聲音,是那位少年的母親。
少年略顯尷尬地捂住嘴。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清憶問道。
“蕭……”
“兒子快來,又來單了。”少年還沒說完,就被他的母親打斷。
少年進廚房拿了那袋裝著一碗雞蛋麵的袋子對清憶問道:“是你的嗎?”
“是,錢在櫃台上。”清憶指著櫃台說道。
“你的名字是……”清憶話還沒說完少年就把那碗麵放在桌子上飛快地走向了廚房。
清憶放好東西走出了那家飯館,裏麵依舊很熱鬧,他疲憊的心也因為叫蕭什麼的那位少年好了一點。
他走到了自己家的門口,門才打開一點,就能聞到濃烈的煙酒味,和在飯館裏不一樣,家裏散發出來的味道讓他覺得很惡心,隻能捏住鼻子往裏走。
家裏有一個男人,也就是清憶的父親——清永慶倒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根煙,看樣子是喝醉了然後睡著了,嘴裏說著夢話:“喝!接著…喝!”
椅子旁邊放著好幾瓶酒,大概有八九瓶。家裏很亂。
“他媽的……”清憶罵著。
他父親現在倒是不說夢話了,改打呼嚕了,聲音大的跟電鑽一樣。
清憶從房間裏找出一個毯子蓋在父親身上,別開了臉,沒再看醉的不省人事的父親。
他看了眼地上的酒瓶,認命似的撿起地上的一瓶瓶酒瓶扔到垃圾桶裏,把家裏收拾了一下,收拾完後看一眼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他走向自己的房間,自己的房間倒沒什麼需要收拾的。走到書桌旁拿出雞蛋麵坐到椅子上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