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已漸去,很少下雨的天龍城此時卻細雨如愁。古老的龍城在細雨中越發的雄壯,城門處的那些龍族護衛要比平常日子裏多出了一倍。
城樓上,一壺冒著熱氣的香茗擺在樓內的石桌子上,兩個年齡差異極大的人對坐著飲著杯中的茶水。
“羽老兒,大雨天的你把我叫到城樓上來就是為了陪你喝茶的?”年輕者將空茶杯抵了抵桌,不滿道:“現在茶我喝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難得龍城下雨,不回去酣睡幾許那可就太可惜了。”
年老者並不理會年輕者的埋怨,隻是輕輕的抿了口茶,看了看遠方的天際,才緩緩道:“這雨將會越來越大,在大雨將至之際,老夫希望能有一把傘,一個打人傘人,天龍城太舊了,實在經不起大雨的蹂躪。”
“老頭子又在犯渾了。”年輕者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林千山與你本是一體,不過估計連林抱鶴都不知道,林千山沒有你的同意是無法解開血繼限界封印的。”老者又抿了口茶,渾濁的雙眼此時竟帶著駭人的精光盯著年輕者。
“羽老兒,你想說什麼?”年輕者語氣不複先前那般隨意,帶著冷冷的寒意盯著老者。
“老夫想說的就是這天龍城需要一把傘與一個打傘人。”老者站了起來,看著樓外的越下月大的雨,淡淡道:“萬古龍城絕不能被衝跨,也不可能被衝垮,一把好傘,一個合格打傘人,怎麼可能會讓龍城淋到一絲雨呢?”
老者說完,麵帶微笑的看著年輕者,“你說是麼?”
“羽老兒,你威脅我?”年輕者身上的寒意此時已經完全轉為殺意,大有一招擊殺老者的衝動。
“你可以這樣理解。”老者絲毫不懼年輕者,依舊用一種淡淡的語氣說道:“我本是好意,隻是你卻一直理會錯誤。”
“你好意?”年輕者不屑笑了笑,道:“說起天龍城沒有人不會不知道老龍神,說到老龍神,沒有人不會不知道老龍神是唯一存在當今的萬古巨頭,在絕強者的眼中,老龍神是唯一可以與天一較長短的存在。”
年輕者一把碾碎手中的茶杯,頓了頓,怪笑著道:“可是又有誰知道,真正的老神龍早就在千年前就已經坐化,就連即將降臨的那一位也都認為老龍神隻是大限將至,卻不知道而那顆世界之心早就被你羽靈承煉化!你本就是一陰險小人,可笑龍城之人居然將你奉為聖者。”
老者聽了年輕者這番話並沒有動怒,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後輕輕的揮了揮手,老者身後突然出現一道虛空之門,門出來一高一低的人影。
當年輕者看清來人之後,瞬間暴怒,指著老者破口大罵:“老王八蛋你還要臉不?!!”
“咯咯。。。”不等老者發話,低矮的那個人影嬌笑幾聲,奶聲奶氣道:“爺爺生氣的樣子和曾爺爺真像。”
說完還看向高個人影,“你說是不是呀,紫衣娘親。”
“沐兒?!”年輕者有些詫異的看著低矮人影,隨後又搖了搖頭,鄒眉道:“你不是林沐,你也不是蕭紫衣!”
站在年輕者眼前的兩人正是下界逐日山莊內蕭紫衣與林沐母女。
“嗯。。。爺爺這話可以算對,也可以算錯。”粉妝玉琢的林沐拉著蕭紫衣的手走至老者麵前,隨後在年輕者詫異的目光下,老者對著林沐重重的跪了下去。
“羽老兒,你玩的是哪一出?”年輕者沉聲道。
“老夫從來沒有背叛過老龍神,你看到的這一切也是老夫尊稱千年前老龍神的法旨。”老者指了指林沐,淡淡笑道:“而世界之心也不是老夫煉化的。”
“不可能!”年輕者突然咆哮起來。
“沒什麼不可能,其實這一切很簡單。”老者淡淡道:“千年前老神龍已經知道自己大限以至,所以吩咐我將世界之心拋入與老龍神血脈相近的林氏一族,不過林氏一族那時已經在那位的血咒下衰落到了極致,所以老夫並沒有那時啟動世界之心,而是將他一直封印在了潛龍閣。”
老者頓了頓眼角瞥了下四周,輕輕地笑了笑接著道:“為了封印世界之心的氣息,老夫特意花了很大的精力,將公孫武穆和蕾家那小女娃一同封印在了潛龍閣,公孫武穆的地脈元靈與蕾家那小女娃的雷脈元靈正好可以壓住世界之心的氣息。”
“原來都是這老鬼搞出來的事!”年輕者殺意凜然道。
“五百年輕的林家那人有資格獲得世界之心,不過卻太衝動,直接被那位打的魂飛魄散,而林抱鶴雖然也擁有這等潛力,不過卻始終無法擺脫血咒的束縛,倒是你,著實給了老夫一個很大的驚喜,不然也不會放任龍輕雅這樣胡鬧,原本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但是林千山卻太聰明,一直不願意和老夫合作,萬不得已才選擇了林問道作為世界之心的人選。”老者頓了頓又道:“不過讓我吃驚的是,世界之心居然可以和他完成融合!所以老夫用了大神通將他原本被定位禁斷的半人半龍體質給扭轉了過來,又將龍族的所有奧義打入他意識神海,更是費盡心血將天下三王的傳承打入李家那小女娃的體內,好讓他可以慢慢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