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很快就將目光移開,沉默半響也不曾回答自己。
楚燕霄握著的她的手,像冬日裏的水一般冰冷,和自己炙熱滾燙的溫度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她是一直這樣,還是懷了孩子才變成這樣的。
孟墨藝看到移開視線的沈悠若,麵色蒼白,淒冷無奈,又像是欲言又止,楚燕霄的問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孩子是楚燕霄的,他比誰都清楚。
可孟墨藝也知道,沈悠若在楚燕霄那邊,受盡了委屈,那被逼在冷宮裏的日子,時常寫信想通,她將那裏的苦悶和委屈都告訴了自己。
孟墨藝扶靠在假山上的手微微手緊,捏住了假山邊緣,望著不遠處兩個麵對麵,又相對無言的人。
薄白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肩膀上,更加冷銳。
孟墨藝忍不住從假山裏麵走了出來,麵色冷峻地盯著楚燕霄,一步一步地向著他靠近。
而絲毫沒有察覺的楚燕霄和沈悠若兩人俱是一怔。
“楚燕霄,你夠了嗎?在宮殿裏的時候就針對我的王妃,現在還糾纏不休?”孟墨藝陰沉著臉,顯示著他心情比較糟糕。
楚燕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這附近待了多久,更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隻覺得他像是全程躲在暗處,現在說的話甚是刺耳。
“你的王妃?”楚燕霄冷著聲音重複道。
沈悠若神色不明的看著孟墨藝,有些驚異地問道:“墨藝,你怎麼來了?”
那語氣中的親昵之感,讓楚燕霄妒火中燒,一雙眸子像是淬了毒般射向孟墨藝。
孟墨藝倒是絲毫不懼,直接無視,微微扯了扯嘴角輕笑著靠近沈悠若道:“嗯,出來找你。”
楚燕霄完全被對麵兩個你儂我儂的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把他們拆開,寒了聲嘲諷道:“你們倒是好一副恩愛的樣子,我竟不知,你們的感情已經好到這個程度了。你別忘記了,沈悠若還是我的王妃。”
沈悠若怨恨又受傷地瞪了一眼楚燕霄,覺得他的話也真是可笑,把自己不當一回事的也是他,把自己打入冷宮的也是他,現在還如此理直氣壯。
孟墨藝心疼地看著沈悠若,心裏直替她抱不平,道:“楚燕霄,我看你是忘了,今日是我邀了你們來,你現在還在我的地盤上,若再是對悠若動手動腳,言語上糾纏不休的話。”
“那又如何?”楚燕霄上前一步,直直地逼視著孟墨藝,那周遭的氣息都隨之陰沉下來。
孟墨藝隨著楚燕霄的靠近,不自覺地攏著沈悠若的肩膀,將她往自己的懷裏扯了扯,冷笑一聲道:“我勸你還是安分點,現在就離開這裏, 若是你不離開,我想我有得是辦法讓你走,這座宮殿裏的所有侍衛,難道還請不走你嗎?”
楚燕霄沒想到孟墨藝將話說的這麼直白,說到底他的確是這裏的一國之君,比之楚贏護,他的權利是實實在在的。
楚燕霄思慮再三,不甘心的拂了拂衣袖,不聲不吭地自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