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既是客套來接人,姐妹乃安心地跟在後頭,進入太原城。
已是五更,天將破曉。
武向王卻未見疲憊,他將毛盾帶人秘室,不斷詢問毛盾是如何逼走花弄情的。
“你想知道?”毛盾神秘地道。
武向王淡笑道:“這是你我的交易,我總該知道吧?”
毛盾捉笑道:“我告訴她,是你要我逼她走人的。”
“什麼?”武向王差點跳起來:“你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毛盾瞪眼道:“你還不是一樣,設下陷阱讓我跟她火拚!”
武向王否認:“我沒有!”
“沒有?”毛盾斥道:“會那麼巧?我一潛入金鳳閣,花弄情立即就知道,還全副武裝等在那裏?這不是你搞的花樣是什麼?”
“可能她早派人盯梢了。”
“在你的地盤,這答案說不過去吧?”
武向王深吸了口氣,轉口道:“事情已過,爭也無用,就算我的過失好了。我想知道的是花弄情回來時全身光裸,受傷不輕,我想那是她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你傷了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毛盾暗忖道:“你的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隻關心武功?”
武向王輕笑道:“少俠果真是深藏不露,老夫走眼了!”
“別用話套來套去,我是經過苦戰,一身是傷,怎麼贏的也不知道。你應該擔心花弄情何時回來,那才是讓人傷腦筋的事。”
“她若回來,找的也是你。”
“所以我才要問你,咱們昨天的約定算不算?如果不算,你最好殺了我,甚至還可以幫你重建家園。”
“不必了!讓你幫忙多少又要受控製,隻要你把人撤去,我已經謝天謝地了!”毛盾拱手道:“交易已完成,我可以回去重建家園了吧?”
武向王親切道:“這麼快?不讓老夫盡盡地主之誼?”
毛盾瞄眼弄嘲:“相差六七十歲,一條代溝深又深,有什麼好談?”
“呃……說得有理,難怪跟你談話老是有爭執。”武向王和藹道:“那讓我兒子陪陪你吧!年輕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真令人羨慕。”
毛盾想確有必要和武向天告別,遂也不反對。道:“奇怪!你武功那麼好,為何不教自己兒子?”
“唉?那種多情邪功能教嗎?”
“現在呢?聽說你練會了另一種武功。”
武向王一愣道:“你聽誰說的?”
“猜也猜得到!”毛盾道:“三年前我在這裏看到四處全是武功招式畫圖,不必說,是你搞的名堂,三年後應該有所成就吧?”
武向王臉色稍緩,幹笑道:“是有一點成果,卻未必管用,還不如少俠的神功來得厲害。”
“我若是厲害就不會栽在金武堂了。”毛盾道:“反正你以後總有所成,我不想惹你,你也別對我神秘兮兮,快帶我見你兒子吧!”
“當然!老夫這就送你出去。”武向王起身引路,邊走邊說:“這密室的事,你不會說出去吧?”
“我的嘴巴沒那麼癢。”
毛盾道:“你女兒跟銀燈聯的婚事,你如何處理?”
武向王想想又道:“我本是反對,但話已出口,也隻好答應了。”
“我是說金武堂跟銀燈聯的婚之事?”
“這得跟冼銀燈當麵解決,”武向王冷冷道:“婚事是小事,不可跟幫派事混為一談。我隻答應卻不出麵,這是我最大的極限了。”
“何苦呢?都變親家了,還針鋒相對?”
“我說過,這並非我一人能決定。就算我願意,冼銀燈願意嗎?事情沒有你想象的簡單。”
“你們好似有某種化不開的仇恨?”
毛盾想探口風,武向王麵色冷森,不再回答,毛盾就識相地閉口了。
出了金武堂正廳之後,武向王果真未再為難毛盾,還派護衛
引路帶往東光樓。
毛盾拱手告別之後,武向王默立庭園良久,目光注視天際將逝的星星,好久才發出一聲長歎,感傷地返回住處。
毛盾呢?
還未到東光樓,武向天已得知消息前來迎接。
一切己雨過天晴,圓滿解決,他立即擺下酒席替毛盾洗塵。
武靈雪和武靈玉也前來捧場。
幾回敬酒過後,老煙槍也趕來了。
毛盾看見,興致沒了,冷冷道:“出賣我的人,也敢出現在我麵前?”
老煙槍幹笑道:“大人不記小人過,老夫敬你一杯如何?”
他舉杯,毛盾卻不理:“要是我死了,想記得你也不能了,倒成了你的心願。”
武靈雪急急說道:“煙伯不是這種人。”
“愛情讓人暈頭轉向!”毛盾瞄眼道:“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是這種人,背信忘義,隨時會出賣朋友的人!”
老煙槍保持鎮定道:“此事也許過分些,但老夫絕不會出賣朋友。”
“當然啦!我又不是你朋友,當然例外。”
“我沒有這想法。”
“沒有?”毛盾越想越氣:“活生生用陷阱抓我來,為的是講條件,這又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顧慮我師兄還在你手中,我早就宰了你!還容你在這裏長舌短舌的?”
老煙槍聞言愣住了,臉色頓時變白,身軀微抖,右肩傷口又慘出血跡。
武靈雪見狀急道:“煙伯是為了我們,你原諒他好不好?”
“既然不是朋友,就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毛盾冷冷道:“我還想求他放了我師兄,那已使我感激不盡了!”
“好一個不是朋友……出賣朋友……”老煙槍悲傷道:“老夫一生坦蕩,沒想到臨老晚節不保。但為了少門主、大小姐,老夫毫無怨言……這一切罪過就讓老夫承擔!”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目中含淚,轉瞧毛盾,歉聲道:“老夫的確昏了頭,想出賣你,這都是因為老夫以為金武堂可能不會傷害你,以及你那求生本能,才做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