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吃霸王餐的人都如此說。”毛盾道。
他當下叫來掌櫃,表示還要住一晚,明天再一起算帳。
“不知少俠是哪裏人士?”掌櫃仍是滿臉和氣道:“你們可是昨夜在江中遇劫?”
“答對了!”毛盾道:“盜匪凶得很,把我們的錢財搶光了,明兒有人會替我們送過來,少不了你一文就是了。”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掌櫃窘道:“出門在外,總會不方便,少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現在是淡季,客人少,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難得你如此好心腸,放心,有了銀子,我一定加倍還你。”毛盾想想又說道:“我們是銀燈聯的人,你該聽過吧!”
“銀燈聯?”掌櫃臉色稍變:“那小的更不該收您的錢了。”
“怎可如此,雖然我們是有頭有臉的人,但還是帳目分明,這是我們的宗旨。”毛盾一本正經道。
“小的……小的……”
“就這麼說定,明天算給你。”
毛盾擺出堅決的模樣,掌櫃的也不敢多說,連連哈腰稱是,恭送他們回房休息。
在房中,毛頭忍不住竊笑道:“那銀燈聯的名頭還真不小,這一嚇立即見效,以後我們吃穿不用愁了。”
“話是不錯,但人家也是好心人,怎好意思整人?”毛盾道:“該多少,以後還是要還的。”
毛頭登時沒了氣:“那怎麼辦?明天不開溜了?”
“晚上再說吧!”毛盾道:“看誰住進來,覺得路數不對的,偷他一點銀子便是了。”
這方法好,毛頭同意道:“最好是那糟老頭不小心投店,咱們好偷光他的家當、衣服,讓他光著屁股走人。嗬嗬!”
毛盾道:“可惜啊,他放船直下,不知去什麼地方,這個仇隻有等以後再報了。”
其實兩人隻是說說而已,若是真碰上了冼煙槍,他們不嚇死才怪。
反正離深夜還有段時間,他們索性盤坐床麵,開始療傷。
毛頭雖傷得較輕,但他的內功底子薄,還得靠毛盾隨身的藥物養傷。而毛盾雖傷得重,但日月神功豈是庸俗的武功?
尤其他曾在水晶球內吸七彩龍煙,這一運行之下,自然是助益良多,相信不久可複原。
不知過了多久,毛盾忽聞鄰房有聲音:“將軍抽車!”
又是下棋的!
毛盾心神一凜,他現在可對棋子敏感得很,當下很快吸氣,周遭七彩淡姻猛如兩條靈蛇溜入鼻孔。
他隨即靠向牆頭竊聽,想確定是真是假。
那頭又傳出聲音道:“抽你車就像殺人一樣痛快,昨夜那一
票很爽吧!”
“當然爽!淨拿兩箱銀子,少說也有十萬兩。我棄車保帥倒將你一軍。怎麼樣?”
“沒那麼簡單,雙路車纏死你!”
聽聲音,似是中年渾人。
毛盾已斷定準是盜匪之流,還幹了一票買賣,這正合乎他的目標,當下就把毛頭叫了過來。
“是誰?”毛頭也靠向牆頭竊聽。
“準是土匪!你看好,我去采點迷魂草,武功未複,不用手段是不行的!”
毛頭領首:“快去快回,免得他們又去幹票。”
毛盾立即推窗而出,但覺無人,方潛向牆邊,勉強爬出,尋向郊外草藥。他是茅山忍術祖宗,自然對迷香之類藥草有所研究。
很容易即已尋得幾株細如鬆針連帶小黃花的青草,很快就趕回客棧。
毛頭一見他即道:“還沒走,隻是沒了聲音。”
“你確定他們沒走?”毛盾靠向牆頭傾聽,聽見陣陣打呼聲。他笑道:“果然是土匪料,說睡就睡!”
毛頭已拿來了茶杯,將毛盾采回的藥草丟進去,將之搗碎弄出毒汁,不禁嗬嗬笑道:“要用吹針射他們屁股嗎?”
毛盾笑道:“省省吧,沒吹針又沒管,想注射也不行,用煙好了。
毛盾撕開錦被一角,抽出棉花,將少許沾向毒汁,然後搓成棉團,將之置於燭火上,使它慢慢燃起。
隨即一縷青煙直冒,他捏著鼻子,張開噶巴,把青煙吸取一嘴。
“別把它吞了進去,否則我得去拍你回來。”毛頭笑道。
毛盾瞪他一眼,嘴巴腫如球,說不出半個字來,這滋味真不好受。
他很快潛出房間,一看四下無人,立即靠向隔壁窗口,一指戳出小洞,將嘴中輕煙急急吐了進去,眨眼吐完,他又溜回房去。
“多久可以進去?”
“三分鍾吧。不過為了安全起身,還是等十分鍾好了。”
時間一到,毛盾潛出房,輕巧地來到隔壁窗前,把眼睛湊往方才的小洞,位裏麵瞧,兩隻豬仍睡得呼聲大作,他笑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