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二十餘年,實現了從讀書念經到社會打拚的轉折,
褪去年少青澀的愛戀,割舍得不到的白月光,婉拒鮮豔愛人的紅玫瑰,錯過不應該錯過的,不得不做到點相親的選擇。
經媒人大叔介紹,有了一位河北姑娘的聯係方式,從此便是頭像置頂,特別提醒,聽聲秒回,是消息沉底;我有情姑娘有意,早晚道安,遊戲陪玩,喜樂辛酸,是交談甚歡。
轉瞬之間,交流已有小半年。姑娘和她母親提出我們見上一麵,催了是五次三番,我隨聲附和。次日清晨,收拾行囊,整理著裝,便搭快車,跑進市裏訂了火車。翻山越嶺看遍錦繡山河;心情忐忑期待有所收獲。一路風塵,火車晚點,生怕遲到有點小緊張;朝陽作伴,檢票出場,快步流星踏進石家莊。
站在約定的十字街頭,不見姑娘招手,空隙時候,買朵鮮花提溜在手。左顧右盼半個鍾頭,姑娘才肯麵露真容,轉接花束已到午飯時候。一合計,就近找家餐館,點了四菜一湯,我打趣說這是小康待遇逗得姑娘哈哈一笑,順勢又掃碼付了兩張半。說些旅途之事,便開始享用美食。
我葷素都不講究,姑娘應該是愛吃肉,三兩下碟子裏自動便堆滿了瘦肉,我想自己吃點肥肉也無傷大雅。我嘴裏零零碎碎問七問八,姑娘一塊一塊的將肉夾,直觀地見識到了滿嘴流油。些許是有些渴了,叫來了1.25l的中瓶雪碧,我心裏笑了一下,終於可以分享飲料拉近距離,可結果不順人意。姑娘自己擰開瓶蓋,就著滿嘴油花猛喝了三分之一。又可能是忙著看手機,回複朋友信息,手頭上缺點什麼,姑娘又將瓶子顛三倒四了幾下,我可能也疏忽提醒,她擰開瓶蓋雪碧砰的一聲,噴到桌子滿處都是,服務員聞聲跑過來看戲,她自覺不好意思。我不以為這是出洋相,可能是初次見麵的緊張。我忙拿出紙巾擦拭部分,說是一點小失誤,打發走服務員。菜過五味,便尋思著一起去看個電影,再近一步。
來到了電影院,啥也沒準備,就買了兩杯水。放映廳裏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位顧客,希望《捉娃娃》能讓人哈哈一樂。可能我天生對暗光敏感,外加一路勞頓,剛落座便有點困意綿綿,但想到君子風度,便強忍不打哈欠。姑娘坐我鄰座,開始還有目光交流,看到搞笑之處還嘎嘎大笑,我生性有點社恐,笑聲倒沒那麼大。過了七八分鍾,應該有笑聲之處,沒聽見姑娘開懷大笑了,目光挪過去,好嘛,她睡著了。後來再可樂的情節我也不覺得可樂,皮笑肉沒笑。快到出場了,一陣鼾聲襲來,這聲源很近,外加四周情侶沒人休息,下意識的腳趾扣地起來。生怕周圍人投來異樣眼光,我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拍了拍 再拍了拍姑娘的手,鼾聲止住,電影也快結束。不知道她是真困還是假寐,電影聲一停,姑娘便又蘇醒。兩人無多餘之話,敗了興趣般沉重的走出電影院。
下午晴天霹靂,照得我實在抵不住困意,我便提議,開個房間好好休息,姑娘與我向酒店走去。自掏腰包,付費登記,刷卡進門,姑娘冒出一句,我先回去。我毫不在意,畢竟這是見麵第一次,想多了便讓人太不滿意。石家莊的酒店寬敞明亮整潔,我倒頭睡去忽略了姑娘的幾條信息。待到稍作休息,趕忙打開手機逐一回複信息。我提議天涼日落,找塊河堤,走走停停,拍照合影留點印記。
姑娘給我當頭一棒,說不用費些心思,我沒有看上你。我有點懵逼,試問緣由,她說我身高太矮了。好家夥,當時心裏如飲冰棍,困意全無。我一時無言以對,我說嚐試迂回路線,我說那我去見見媒人吧,然後去見見她父母,畢竟我們這是媒人牽線,父母認可呀。她說不用枉費周折了,我們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說實話,我是失落憤怒的,但我克製說,那不行晚上再吃個飯,我明天便回去算了。她又是一口回絕,不用了。傍晚時分,肚子有點餓了,便下樓去尋些吃的了。應該是好巧不巧,隔著玻璃,望向馬路對麵,看見她一個人逛著街,很是悠閑。
此刻我是感慨萬千,可能175的個子比起北邊大漢來說確實很矮了,可能坐個火車就不配得到客人般的以禮相待,可能就算了媒人父母這一關最終也會被一票否決,可能為了挽救她的失態,我的所言所行確實有點失格……
我躺在床上想些半年以來聊天記錄中能夠寬慰現在的我的一些隻言片語。媒人提前就說她大我三歲,我說女大三,抱金磚,要得。她自己直言她體重一百四十多斤,我說壯點好哇。見麵的一些啼笑皆非,我都自認為是初次見麵太緊張……我企圖說服自己,好在她就挑出了我身高的毛病,沒有說些其他,要不然缺點又會被放大。
我抑製心中的衝動,沒有選擇立刻離開,也失去了相見前的喜悅,麵無表情,心無波瀾,隻能躺著一個勁兒的盯著天花板看,將所見所聞訴注筆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