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京平第一法院。

“經過剛才法庭審理,被告人對自己強奸殺人的事實認罪認罰,本院認為被告人惡意剝奪他人生命,罔顧法律,犯罪情節嚴重,依據刑法二百三十六條,以及二百三十二條規定,現判決如下:被告人馬濤犯強奸罪判處有期徒刑6年,並處罰金2000元,被告人馬濤犯故意殺人罪,情節惡劣,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賠償受害人家屬67萬元,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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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京平,風沙很大,泛黃的銀杏葉隨處可見,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隨著風,四處搖曳。

吳浩掖著衣服,坐在公園的石凳上,抽著香煙,將四周都吐的一片愁雲慘霧。

身旁的彭川拍了拍吳浩的背,緩緩說道:“也別太喪了,生活還得繼續往前,這不怪你。”

吳浩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把煙頭彈開,又掏出來點了一根,吳浩想了很多很多楊珊珊的結局,唯獨沒想到這一種,也是讓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種。

上天好像故意捉弄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坦白卻成了永遠收不到回複的遺憾。

“沒事,隻是有點感慨世事無常。”吳浩說著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眼神茫然的看著遠處。

遠處,周末帶著孩子的三口之家,開心的在草地上奔跑。

彭川沒有再追問,也隨著吳浩的目光向遠處看去,許久才拍了拍吳浩的肩膀,兩人住在一起好幾年,有些話不用說的那麼清楚,也知道對方心裏的苦楚。

頭頂上的銀杏葉飄落在吳浩的腳下,宣告它這個季節的使命完成。

安靜的氛圍總會讓人多想,彭川不知道想起了誰,不怎麼抽煙的他也向吳浩要了一根,吳浩遞過去打火機,熟練的給他點上了。

“怎麼?煩心事來了?”我笑著問道。

“是啊,誰還沒有煩心事呢?”彭川也沒遮掩,直爽的說道。

胖子從認識開始,沒有談過戀愛,吳浩隻知道他從來不回家,也不提自家的事,或是看到家庭和睦的場景,有些觸景生情,吳浩用肩膀拱了拱,說道:“不會想家了吧?”

彭川學著我抽煙的姿勢,也狠狠嘬了一口,看著遠處跑鬧的孩子和母親,有些失神,許久才開口道:“或許是該回去看看了,六年了,也不知道家裏老頭怎麼樣了?”

“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是個孤兒。”

彭川黯然的笑了笑:“我爸媽都是醫生,從小他們就逼著我學醫,想著子承家業,我也學了,可是我媽在臨死的時候,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我爸還放不下手上的工作,連我媽最後一麵也沒見上。”

“所以你初中就跑出來當個混子?”

彭川笑了笑:“這些年我遵紀守法,自食其力我怎麼混子了?不過倒是沒什麼出息。”

“我怎麼覺得你爸更可憐?你媽去世了,你也跑了,一跑就六年,想想都難受。”我角度新奇的試探著。

胖子從來不說家裏人,現在願意講,或是心結已經開了。

“是啊,年紀越大,越覺得我爸是有點可憐,說到底,他就算趕回來,也沒什麼用。”

“那你準備啥時候回去看看他?”